“治好老太傅,乃是天下大事。”
“朕就交给你们太医院了,一定要重之又重,慎之又慎。”
“治好了,朕重重有赏!”
朱祁钰没说治不好。
治不好,就得有人陪葬!
“谢陛下隆恩,微臣去开个方子,不知……”太医想问,胡濙是不是运送回家去。
“等喝了汤药再送回去,你就在养心殿开方熬药,你亲自盯着。”
太医还想说,病人需要静养,伱们最好别说话。
但他也不敢说啊。
“微臣遵旨!”磕个头后,退出殿内。
朱祁钰也不避讳:“诸卿,虚惊一场啊。”
“若老太傅有个三长两短,朕这心,过意不去啊!”
朝臣也跟着虚惊一场。
若胡濙真死了,朝政必然震荡。
征讨兀良哈也必然搁置了。
甚至地方的犁平,也要暂时搁置。
这根定海神针,绝对不能倒。
“老太傅需要静养,吏部需要一位重臣分担政务,诸卿可有人选举荐?”
朱祁钰可不想调李贤回京。
“陛下,吏部左侍郎陈文极有能力,由他代理主持吏部,未尝不可。”岳正有心攀附孙原贞一党。
孙原贞和陈文结党,还是朱祁钰布置的。
岳正在内阁人微言轻,吕原又离开了中枢,他孤零零一个人,只能寻求报团取暖。
“陈文一个人忙不过来。”
“刘广衡又担任陕西督抚去了。”
“吏部左右侍郎,只有陈文一个人在京师。”
“如何忙得过来?”朱祁钰皱眉道。
关键刘广衡已经被补入内阁了。
“陛下,微臣倒是有几个人选举荐。”耿九畴道。
“说!”朱祁钰心焦。
“礼部右侍郎萨琦,南京布政使陈玑,福建布政使徐璟,四川左参政宋雍、陕西参政杨铎、南直隶应天府府尹杨璇……”
耿九畴推举的几个人。
萨琦、陈玑、徐璟都是宣德五年进士,陈玑和徐璟,都是不错的臣子。
虽无名臣之资,但也是干才能才,奈何在朝中没有关系,一直没有被调入中枢。
宋雍、杨铎是宣德八年进士,这两个人声名不显,因为宣德八年的进士中,只有李贤、曹鼐、钟复、张固、陆瑜等寥寥人才,可谓是选秀小年。
“萨琦还活着呢?”朱祁钰问。
“回陛下,萨侍郎还活着呢。”耿九畴苦笑。
把一个将死之人搬出来,也是无奈之举。
皇帝不信任陈文,所以不想让他独掌吏部。
他举荐的人,都是宣德朝进士,陈文是正统元年进士,在地位上压陈文一头,才能让皇帝放心。
之所以加上杨璇,是因为杨璇走了他的门路,想平调回京。
顺天府府尹王福,在任上十几年了,皇帝对他有些不满,是以想换一个人坐这府尹的位子。
因为一直没有人选,王福又没有什么大错,也就暂且干着呢。
“萨琦就没必要奔波了,人之将死,却还要为国朝奔波,实属不易了。”
朱祁钰沉吟道:“调陈玑和徐璟入京,担任吏部左侍郎,再调余子俊入京,平调入吏部。”
“军机处行走高明,平调入吏部。”
“再找几个年轻的,入吏部随陈文等参政。”
朱祁钰就是不调李贤入京。
辽宁马上就要打仗了,李贤不能轻动。
“陛下,您还记得李玺吗?”姚夔忽然开口。
朱祁钰一愣。
这个人还真记得,李玺任云南按察使,为官清廉,被朱祁钰褒奖,曾御批道:如期考满,着晋京陛见。
李玺进京这一天,滇民纷纷拥上驿道,直至十里长亭,沿途男妇老孺,头顶香花,手捧米酒,面流泪水送行。
“李玺在云南几年了?”朱祁钰问。
“回陛下,距今十一年了!”
朱祁钰颔首:“调李玺回京,入吏部,担任吏部右侍郎!”
说起李玺,朱祁钰还真对不住人家。
入京朝觐时,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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