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你堂兄尹辉是怎么死的吗?被黄鳝涨死的!”陈舞阳形容一番。
尹晄吓得脸色一白。
“你爹也玩了,但你爹命大,逃过一劫。”
陈舞阳笑道:“这回,轮到你了。”
“不要啊,不要啊!”尹晄说自己没有犯罪,都知监不能动用私刑。
“你犯罪与否,都知监说了算。”
陈舞阳笑着拍拍他:“本官说你犯罪了,你就犯罪了!”
“既然犯罪了,本官动刑就没有问题呀。”
尹晄吓得坐在地上。
“但今天没有黄鳝,有一根木头,就看看你能不能抗住了。”
陈舞阳坏笑:“你爹的命就大,不知道你命大命小喽。”
尹晄就知道,祖母死了,尹家就没好了。
“不过呢。”
陈舞阳话锋一转:“本官愿意给你一个乞罪的机会。”
“我什么都愿意说,愿意说啊!”尹晄不想玩木棒,那玩意还不如黄鳝呢。
“你尹家在海上的生意,是谁管的?”
尹晄慢慢低下头。
但陈舞阳却用刀把敲他的脑袋:“就把这刀柄塞进去!”
“不要啊!”
尹晄哭嚎:“是、是我堂叔在掌管!”
“账本呢?”
“不在家里,在乡下的庄子里,所有东西都在乡下的庄子里!”尹晄哭着说。
陈舞阳立刻带人,把尹家的庄子控制住。
从几间房子里,搬出来一百多箱子账本。
账本上事无巨细,所有交易细节都有,进项和亏损,还有交易的人、地点,十分详细。
“海船的账本呢?”陈舞阳抓着一个账房先生问。
账房先生哆哆嗦嗦指着一个箱子。
打开后,上面有关于海船的一切记载。
陈舞阳看不太懂。
立刻让人拉马套车,送去布政使府,交给王竑。
尹家被抓的消息,如炸雷般传开。
同时,南直隶守备府接管城防,南京所有城门关闭。
中都留守司都指挥使任礼,亲率大军,驻扎在天长,随时可挥军进入应天府。
五府总兵王诚,率军驻扎在巢湖,随时兵进和州。
其实,从含山公主薨逝之后,两支军队就开始动了,秘密行军。
这一瞬间,所有人知道天塌了!
王竑收到所有账本,立刻让计相开始归纳,然后清查账本。
任礼将尹辉抓起来。
宋伟则押解尹辉,率军出海,去接收海船。
“触目惊心啊!”
王竑用了三天三夜,粗略通查账本。
“这区区尹家,在四十年内,在海上攫取千万两的利益。”
“牵连者,数不胜数!”
“难怪不让人查呢!”
“这要是查,首当其冲就是魏国公家中!
“为本官更衣!”
“本官亲自拜访魏国公府!”
王竑换上官袍,乘坐官轿,去了魏国公府。
徐承宗端坐堂上,就等着王竑来呢。
他眸中闪烁着惊恐。
看看含山公主就知道了,别看含山公主的葬礼十分荣耀,但转瞬间尹家就被抄家灭族。
足见皇帝心肠之毒辣。
这一次,势必不会善罢甘休。
若是普通士绅,倒是可以去民间躲一躲。
但他家不行。
他敢出南京城,就是造反,举族都要被诛杀。
他是勋贵,大明国公。
王竑造访:“魏国公倒是安然,是想好了如何向中枢交代吗?”
徐承宗没想到王竑这么直接。
他站起来,跪在地上:“请王阁老救命!”
“你还是去找石璞救命吧。”
徐承宗瞳孔一缩,这个王竑究竟知道多少呢?
“本官是陛下亲授的钦差大臣,代天巡狩,一言一行代表天意!”
王竑掷地有声道:“徐承宗,你敢欺瞒圣上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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