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战功丝毫不低,却晚于李震封爵。
欧信更是以一己之力,荡平广西,又在南直隶清剿士绅,立下战功,封爵在所难免。
景泰九年,中枢赐下很多爵位。
但都没有世券,世券要全靠战功争取。
这是皇帝担心赐下爵位太多,后世之君无法制衡,留下个尾巴,世券不可轻赐。
以此,就会出现流爵和世爵两种分法。
流爵就是一世而终,世爵才是最宝贵的。
皇帝制衡人心,手段层出不穷。
而在胡濙的新府邸内,张凤和王竑都有点着急。
胡濙来到南直隶一个多月了,却一个人不杀,什么事都不做,反倒是南直隶安静。
“两位,除夕夜又来老朽家中蹭吃蹭喝了?”胡濙笑道。
“老太傅,您倒是跟我们交个实底呀。”张凤心中焦急,圣旨来的时候,他担心是皇帝贬斥他的圣旨。
胡濙正在煮茶,让侍奉的人退下。
幽幽道:“两位都是绝顶聪明人,怎么这会儿糊涂了呢?”
张凤一愣,听这意思,胡濙不打算清算士绅呀?那皇帝那边怎么交代过去呀?
“子仪,这当官呀,在中枢当官是一个当法,在京师当官是一个当法,在地方又是一个当法。”
胡濙给他俩倒茶:“而在南京,又是另外一个当法。”
这话把张凤绕迷糊了。
三种当法,他懂。
可第四种,是什么意思?
“咱们是谁的人?”胡濙抬头看了眼张凤。
“陛下的人。”张凤脱口而出。
胡濙却笑而不语。
“我们是士绅的人。”王竑开口。
从任礼被皇帝一道圣旨,骂回凤阳,两股势力争权夺利,戛然而止。
如今张凤和王竑关系重新修复。
“子仪,你没有公度看得透彻。”
胡濙吃了不少肉,不好克化,慢悠悠道:“老夫在问你,在中枢,你该对士绅什么态度?”
“口诛笔伐,恨不得杀之!”王竑回答。
胡濙笑着颔首:“在京师,伱该如何做?”
“杀,杀光为止!”
没错,这就是在京师的为官之道。
“可在地方呢?”胡濙又问。
王竑斟酌道:“一手杀,一手抚,我们虽是官,为朝堂效力,但毕竟出自士绅。”
“孺子可教也!”
胡濙笑道。
张凤也琢磨明白了,是呀,没在皇帝眼皮子底下,为什么真要和士绅撕破脸呢?
“可老太傅,在这南京当官,又和那三地有什么两样?”张凤问。
胡濙笑眯眯道:“这也是京师,也是地方,你说该如何?”
一手杀,一手抚,还得做给皇帝看!
张凤站起来,恭敬行弟子礼:“多亏了老太傅点拨,否则在下犹如陀螺般瞎转。”
王竑却问:“老太傅您来南京,也没杀人呀。”
“哈哈哈!”
胡濙抚须大笑:“老夫真没杀吗?”
欧信、杨信、李震正在打仗,这不就是在杀吗?
大笔一挥,杀的是谁,中枢能查吗?
“子仪、公度。”
胡濙转瞬肃然:“咱们是为陛下效力,自然也得为陛下考虑,有些事,可为,可不为。”
言下之意,是皇帝上嘴皮一碰下嘴皮,啥也不懂。
咱们敷衍他便是。
到了地方,按照自己想的来做,回去糊弄他一番即可。
这是在保护陛下。
王竑眸中闪过担忧,皇帝是那么好糊弄的吗?
“公度,你觉得陛下是想杀呢?还是不想杀呢?”胡濙笑着喝茶。
中枢可一直没下旨催呀。
也许,陛下是不想杀的?
可不杀,符合皇帝利益吗?
王竑看不透,看不透这是胡濙糊弄皇帝,还是皇帝故意而为,反正胡濙这只老狐狸,藏的太深了,皇帝都被他骗了。
皇帝以为的忠臣,只是他以为的罢了。
腊月二十九,武英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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