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不会看错人的,你是个有能力的。”
朱祁钰把铁丝琴交给边镛:“用着试试。”
边镛也不会玩啊,他不擅长音律。
便交给擅长音律的太监。
“薛瑄给朕上的密奏,对你大肆夸赞,你能得年富、薛瑄的重视,说明朕没看错人呀。”
“微臣不敢担陛下夸赞。”边镛又磕头行礼。
“你亲自去了安南,你看安南局势如何?”朱祁钰边玩边问。
“陛下。”
边镛娓娓道来:“微臣在安南虽走马观花,却看出安南局势之诡谲……”
他认为,安南局势不在于安南王,而在权臣。
权臣控制军队、控制地方,安南王虽说是王,实则是傀儡。
安南王和权臣斗,争的就是个大义。
一旦权臣翻脸了,大义是最没用的东西,安南王蹦跶不久了。
“你预计,安南国何时能安稳下来?”朱祁钰问。
“微臣猜测,今年雨季之前,必出结果,安南王必败,届时换上一个小王上,权臣彻底掌权。”
边镛的想法,和方瑛上的密奏差不多。
朱祁钰放下手里的玩意儿,进了养心殿,边镛跟在身后。
“边镛,朕已经组建了两支使团,一支出使暹罗,一支出使身毒,朕想派你,出使安南,可敢去?”
边镛微微讶异,他论能力远不如其父,而安南局势混乱,他这个时候进去,大明未必能捞到好处呀。
“等雨季之后出使。”
朱祁钰道:“安南的局势,必须时时刻刻被掌握着,而你父亲还有重要任务在身,一时半会回不来。”
“朕欲将重任,压在你身上,可敢去?”
边镛跪伏在地:“陛下有命,微臣愿赴汤蹈火。”
“不至于,没有危险,只是正常出使罢了。”
朱祁钰斟酌道:“安南新王,朕欲遣使敕封王位,你就是使臣。”
边镛明白了皇帝的深意,这是让安南继续乱起来。
皇帝刚封新王,结果新王已经死了,你们让皇帝怎么下场?
“陛下,安南繁华之地,已被大明一口吞下,凭借其南方之力,根本挡不住天兵,只要我大明控制安南北部,吞并南部,也就几个月的事情!”
边镛想说,何必多此一举呢?
看看安南地图就知道,为什么只有沿海的一条,因为只有这一带是平原,往西就是山脉了,安南人是会选地的。
“安南已经吞并了占城,朕吞并了安南,总不能让占城王捡便宜吧?”
“南下一战,要全部吞下!”
“一直打到海洋的尽头!”
朱祁钰认真道:“你先去安南,再去占城,和占城王商量内附,朕会赐给他个爵位。”
“若他答应,朕就纳他一女为妃。”
边镛瞪圆眼睛:“陛下,那蛮夷小王,如何当得了天朝帝王的国丈?”
“屁个国丈,来了大明,朕让他哪天死,他就哪天死,当什么国丈,挑个小的,容易控制的,养着吧。”
朱祁钰在朝臣面前十分坦荡,边镛都习惯了。
“陛下圣明。”边镛也是这样想的。
就怕到时候皇帝和占城妇人有了感情,恩赏人家。
想想也不可能,占城国哪有什么美人?
朱祁钰笑道:“你父亲说,身毒已经没有了佛教。”
“那么佛门大宗,就是大明了。”
“朕欲派遣使臣,收集身毒佛教遗物,全部移送进入大明。”
“而安南、占城、暹罗、老挝等地多是信佛,想朝拜佛祖,只能来大明了。”
“大明不止是他们的宗主国,更是他们朝圣之地,所以大明收降他们,是佛祖赐恩。”
“朕还要派使臣去乌斯贜,问问他们,愿不愿意去安南传教啊?”
边镛磕头:“微臣愿意出使安南。”
朱祁钰对他很满意:“回去休整休整,好好陪陪家人,九月就出发。”
正说安南呢。
陶成刚离开泸江,泸江西岸的土司就造反了。
这地形全是山,山里是茂密的树林,当地人进去都会走丢,陶成试过放火烧山,效果微乎其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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