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而来呀?”
“就是为中枢收税,收来的呀!朝堂收到的是小头,他拿的是大头,所以富得流油。”
“土司有兵有钱有粮,不造反干什么?”
陈文立刻反驳:“陛下,不能这样看问题,即便是内地,哪里没有造反的呀?这和是不是土司没有关系!”
“好,就说湖广的苗乱,一年多少宗?哪一天消停过!”
“中枢下旨,在汉蛮之地,建筑城墙,用堡垒保护自己,结果还是年年造反,年年被攻杀。”
“怎么镇压都镇压不过来,天天造反。”
“这在汉地可能吗?”
“山东造反,弹指间就被灰飞烟灭,绝无再起的可能,不是吗?”
朱祁钰道:“广西犁平一年多了,可有大型叛乱?”
陈文欲言又止:“陛下,那是您用钱吊着,等到伐木业倒闭了,广西还会大乱。”
这是实话,人心不足,想彻底承平,必须可持续性发展。
得让百姓永远赚到钱。
同时,还得明天赚的比今天多,百姓才会不造反。
“陈卿看事情看得通透。”
“朕以为,百姓为何要造反呀?”
“归根结底,是穷的呀。”
朱祁钰道:“广西蛮为何对大明有抵触,因为他们怕被收税。”
“人都是愚蠢的,给土司交税就不叫交税,给大明交税,就等同于杀他们父母,不共戴天。”
“陈卿、姚卿,诸卿说的都对。”
“朕平定广西,是笔赔本的买卖。”
“用这笔钱投入江南,回报亿万,但江南是朕的,广西何尝不是朕的土地呢?”
“我汉人开拓新地,从来都是被动的。”
“从战国至隋唐,天下的重心一直都在关中。”
“直到关中土地沙化,被胡虏侵占,才渐渐南移,转移到了中原地区。”
“也因为战争,晋祚南迁,才开发江南,在三国时期的江南如毒瘴之地,遍地是原始森林,难以生存。”
“直到南宋,经济重心再一次南移,转移到了江南,江南才成为天下最富庶的地方。”
开发大西南,也是被动的,抗.日时一步步西移,才被迫开发了大西南。
“朕这次主动开发两广,开发西南,就是给后人,一个栖身之所。”
“的确,现在看是赔本,但放在千百年后呢,这是福泽万代之事。”
“有道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,朕愿意做这个前人。”
朝臣听出来了,皇帝的决心不可动摇。
从古至今,没人愿意做栽树的那个前人,朕来做!
“陛下圣明。”朝臣叩拜。
“诸卿,边永的信件尔等都看了吧?朕欲控制安南,必须实控云贵,方能继续南进。”
“麓川之战,为何损兵折将,却又无法彻底战胜。”
“归根结底,就是云南非汉土!”
“换做在四川,试一试,大明天兵能灭多少个麓川小国?”
朝臣能说什么?
“朕看项文曜的奏报说,军将皆无战心,诸卿可知为何?”朱祁钰问。
陈文行礼道:“陛下,老臣以为原因有三:其一,本地军将和蛮人有亲属关系;其二,贵州军初练,畏战怕战,还需磨练;其三,军将看不到打胜仗的好处。”
这话说得非常实在。
“朕的封赏还少吗?就说那些广西兵,多少兵卒都纳了三四房妾室了?”朱祁钰很郁闷。
陈文却道:“陛下,用命换的好处,不能有命拿没命花呀,兵卒自然畏战。”
朱祁钰沉默不语。
朝臣对皇帝大肆封赏,很有不满了。
认为如此封赏,不但不会激励战心,反而会让勇士产生畏战之心,钱太多了想逃回去享受,而不想把命丢在战场上。
就是给兵卒太多了!
他们不敢打仗了,想回去享受去。
其实,从古传到今的制度未必多好,但都行之有效。
结果被人一口气砸掉,用新法取代旧法,等实行一些年后,发现旧法有旧法的不好,新法有新法的不好,甚至新法还不如旧法好,想改回去已经不可能了。
“陛下,此时降低封赏不是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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