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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祁钰嘴角翘起:“什么都瞒不住邢国公啊,没错,朕要大用胡骑,随朕南下。”
“陛下,胡骑容易受贿赂,不会忠心用命的。”
于谦分析:“您在江南时间越长,胡骑被渗透得就越快,臣以为,当不停调换戍卫,使用轮值制。”
还得看专业人士。
朱祁钰眼睛一亮,大明兵卒二百万,南京驻扎的军队高达二十万到二十五万之间。
而皇帝带去十万人,共三十五万大军拱卫皇帝。
如果使用轮值制。
三个月一轮,从各地盲调。
江南士绅能力再大,也不可能将天下兵卒都渗透了吧?
而且,还有朝鲜、哈密、安南兵可用。
“这个办法好。”
还可借机,拿回云南黔国公手中的兵权。
魏国公和定国公被削爵,黔国公上了请罪书,虽早在预料之中,却让皇帝不爽。
黔国公府虽忠心,那是因为皇帝没动云南这块蛋糕。
如果皇帝要纳入中枢呢?
黔国公还会忠心吗?
此事,还需试探。
“陛下,臣以为可多用安南、朝鲜、哈密兵,以及胡骑……”于谦笑而不语。
让他们去和士绅火并,趁机消耗掉。
朱祁钰颔首:“邢国公支持朕,让朕增添了几分胜算啊。”
“若败了,朕如丧家之犬一般,回到北京,邢国公切莫笑话朕啊。”
这句话的深意是,皇帝若败,你于谦得让朕安然回京。
于谦心头一跳:“臣必亲率大军,去接陛下回銮!”
“有邢国公这句话,朕心中有数了。”
朱祁钰微微点头:“朕敬你一杯。”
这顿饭吃得于谦心惊肉跳,结局还是完美的。
安了于谦的心,也说服得到于谦的支持。
虽然没明说,于谦一定知道,朱祁镇登基,他是什么下场,所以他会看死朱祁镇的。
九月初二下午。
李瑾、毛胜、郭登等人抵达京师,皇帝又诏见嘱咐一番,让他们全军休整一日,明日启程。
倒是舒良,抱着朱祁钰的腿哭了半天。
“皇爷,奴婢操练了3732个兵卒,个个都是精锐,个个都能皇爷靖忠!”
朱祁钰十分满意:“你单独编成一营,隶属于御马监,做朕的亲军。”
禁军二十六卫是不动的。
他们继续负责戍守中枢、皇城、以及北京城外的重要城池。
“奴婢遵旨!”
冯孝、舒良随侍。
又从谈允贤宫中的女医官里,调了五十人随侍,还有朝阳学社里的学生,全部随侍。
宫中的侍卫,调了大半随侍,都是青年才俊,皇帝也是历练他们,也是把他们外放出去,代替皇帝,看一看地方情况,然后禀报给皇帝。
九月初三,九点钟。
皇帝的銮驾从紫禁城出发,在新修的通惠河港口登船,并不走运河,而是走山东、河南、中都、江苏,抵达南京。
御驾船队有三千艘船支,两千艘战船,合计五千艘。
船速行驶速度偏慢,骑兵则在沿岸奔驰,拱卫龙船。
而且,龙船有三十三艘,外军并不知道皇帝会住在哪一艘上,皇帝会随机住一艘。
范广执掌全军,郭登担任副手。
李瑾和毛胜,率领两岸骑兵。
后宫之中,谈妃和胡妃,以及陈献章的女儿,宋淑清四人随侍,因为其他嫔妃都有身孕,无法出行。
两宫太后和常德公主,皆在船队之中。
浩荡的船队,如花芯一般,将龙船拥簇其中。
正常走水路,是不用途经山东的。
皇帝就是想去山东看一看。
山东百姓安家立业,夜不闭户,如世外桃源一般,朱祁钰想看看,朱英有没有夸大其词。
其实,更多的是一种政治信号。
朱英的督抚之功,皇帝记在心里,让天下百官竞相效仿,千金买马骨罢了。
而船队停靠的第一站,是天津。
天津,是水师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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