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诚脑子轰的一声。
冯孝显然看过这份密奏的,说不定是他递交给皇爷的。
皇爷看到后,才如此暴怒。
姐姐这张嘴,是祸乱的根源啊,不能留了,再让她满世界胡说,皇爷心中残存的恩情,怕是要变成怨恨了……
王诚绝望地闭上眼睛。
太阳照常升起,朱祁钰一直在乾清宫里处置政务。
“皇爷,刚传来消息,杨娘上吊自杀了。”冯孝小声回禀。
“为何上吊自杀?”
朱祁钰抬眸看了他一眼,充满诧异:“是你的手段?”
噗通!
冯孝跪在地上:“奴婢有罪,奴婢将东厂的密奏,夹在奏疏之中,让王公公看到了。”
朱祁钰瞳孔微缩。
“皇爷,密奏上说杨娘逢人便说,王诚之功该裂土封王。”
冯孝道:“奴婢觉得其人乱说,会影响朝局,所、所以自作主张……”
一听裂土封王,朱祁钰摇摇头,失笑道:“一个太监,封什么王啊?他连个后都没有,封了王传给谁啊,你反应太大了吧?”
“皇爷,他认了王三王四当亲孙,是要传承香火的。”
“若是安分守己的也就罢了。”
“这对兄弟,把安徽军搞得乌烟瘴气,若任由他们闹下去,怕是京师也不得安宁。”
冯孝磕头:“奴婢见您这段时间,因王公公的事发愁,所以自作主张,求皇爷恕罪!”
自作主张!
朱祁钰眯起眼睛,缓缓道:“下次别做了,起来吧。”
冯孝这是有危机感了。
担心王诚回来,抢走他的地位,所以提前给王诚设套,离间皇帝和王诚的关系,让皇帝不再信任王诚。
可一个奴才,对主子的事情指手画脚。
应该吗?
朱祁钰发现这宫中,被他娇惯得不成样子了。
再不整治,就要骑在主子头上,作威作福了。
“谢皇爷恩恕。”冯孝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。
皇帝不信任王诚,那么唯一信任的还是我冯孝。
“皇爷,用不用送些补品过去?”冯孝问。
朱祁钰瞥了他一眼。
冯孝吓得跪在地上:“奴婢没有擅作主张,而是问您,问您。”
“当不知道即可,没必要满世界宣扬,是朕害了人家的亲姐姐,朕还没绝情到这个地步。”
朱祁钰眼睛放在奏疏之上:“下去!”
冯孝做事,如他一般,过激了。
你只要提点王诚几句,王诚就会懂的,把杨娘送回老家养老,却因为受不了奔波而死在路上,岂不更好?
起码面子上过得去。
何必让人直接自杀呢?
你说朕以后还用不用王诚了?王诚还能真心卖命吗?
你冯孝,今日能当着朕的面,害了王诚,明天会不会因为权力,而攀咬其他人呢?
做事啊,要润物细无声,一点点做,这么明显,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吗?
朱祁钰十分无奈,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,就有什么样的奴才。
“奴婢遵旨。”冯孝磕头,退了下去。
朱祁钰幽幽叹息。
这宫中斗争,实在是激烈啊。
朱祁钰一手挑起党争,为了让他离京这段时间,朝政稳定,国家机器正常运行。
而党争却烧进了宫中。
宫中太监彼此争权夺利,连他这个皇帝都知道了,宫外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呢。
他竭力创造一个宽松的社会环境,催促社会各业蓬勃发展。
偏偏有人挡他的路啊,挡大明发展的路啊。
得换一批太监了。
正神游天外呢,冯孝小心进来:“皇爷,扬州桂怡案的密奏传来。”
说着,送到御案之上。
然后退出去,在门口侍奉。
朱祁钰打开看了一会,眉头皱起:“没错,朕用暴力摧毁现有的机器,强制二次分配。”
“天下不公,盖因分配不公。”
“朕是皇帝,是分蛋糕的人。”
“朕分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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