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不认识都知监的官袍。
以为只是过路的官员,索要贿赂呢。
“不是姑娘伺候得不好,而是兄台你,伺候得不好啊。”
陈舞阳将银币丢在柜台上。
银币转了一圈,掉在地上。
账房赔笑,拿出五枚:“官爷,这皮.輮生意也不好做,求官爷赏脸,高抬贵手。”
“您要是不解气,来打我,您随便发落我都行。”
“要是还不解气,就将姑娘们都叫下来,随您发落如何?”
账房也是块滚刀肉。
江都在运河之上,过往商旅三教九流都有,若是一味耍横,生意早就开不下去了。
干这行的,哪有什么颜面可言。
都是滚刀肉,脸都不要了,还在乎什么呢?
账房走走出来,把脸伸过来。
正常人家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,小过节也就揭过去了。
可是。
陈舞阳退后三步,轮动刀鞘,啪的一声,狠狠砸在账房的脸上。
账房面皮狠狠抽动一下,然后斜着栽倒在地上,脸部立刻肿了起来,他伸手往最里面摸了摸,竟摸出来三颗牙齿。
“来人,来人啊!”账房指着陈舞阳,刚想说弄死他的。
结果,陈舞阳把刀鞘塞进他的嘴里。
“认得这身官袍吗?”
账房还真不认识,扬州是商贸汇聚之地,什么达官显贵不从这里走啊,都知监的官袍他们真的不认识。
“那你知道都知监吗?”
陈舞阳从腰间解下腰牌,放在账房的眼前:“瞪大你的狗眼,看清楚!”
账房更懵逼,都知监是什么鬼?
这边的动静,吸引青楼里的打手过来。
却看见陈舞阳手中的腰牌,一个个气势顿弱。
老鸨子卢氏快速过来,往陈舞阳身上贴:“官爷,哪里不让您满意了,奴家把姑娘们叫下来,您随便处罚,直到您满意为止。”
“老子要杀了你才能满意,你让不让老子杀呢?”陈舞阳朝她笑。
卢氏脸色一僵,语气冷硬起来:“官爷,您是官面上的,但您可知,这店面背后是谁吗?”
“咱们和和气气生财,您想要多少,开个价。”
“没必要搞得太僵,到时候谁的面子都过不去,您说是吧?”
歘!
陈舞阳单手抽刀,因为刀鞘被账房含着呢。
左手环住卢氏的脖子,然后顺势在她胸口划了一刀,顿时鲜血淋漓。
“啊!”卢氏惨叫。
“别叫,告诉本官,你背后是谁啊?”
陈舞阳用刀柄指着那些打手:“都他娘的老实点,都知监办案,活腻味了?跪下!”
这些打手,都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而已。
都知监番子全都抽出刀。
顿时青楼里鸡飞狗跳。
那些打手吓得跪在地上,若犯了罪,可都是要被移民的,老婆孩子都不是自己的了。
他们也不知道都知监是什么啊,只知道厂卫,不知道都知监啊。
“说呀!”陈舞阳用刀在卢氏身上划。
卢氏浑身哆嗦,痛得受不了:“是、是扬州镇守太监常恩。”
“区区一个常恩,就能吓到我吗?知道我舅舅是谁吗?知道都知监是干什么的吗?”
不知道啊!
谁知道都知监是什么玩意啊!
“来人,把常恩带过来!”
“就说我陈舞阳,在这里等他!去!”
陈舞阳松开卢氏,呸了一声:“涂这么多胭脂水粉干什么?呛得老子这个恶心!”
卢氏低头看了眼胸口上的伤口,顿时眼泪暴流。
身体一软,躺在地上。
“不许躺下!”
陈舞阳喝令,用刀指着她:“你躺着,让老子站着跟你说话?你算老几啊?”
“你敢躺下,老子就剐了你!”
卢氏浑身一哆嗦,痛得站不住啊。
她想抱着一个打手,但那打手都嫌弃她,只能抱着一根柱子,撑着别倒下。
“把楼上的姑娘,全都带下来,一个个核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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