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想过没有,如果那样,朕百年之后,要如何面对父皇啊?”
“他是朕的亲哥哥啊!”
朱祁钰语气一缓:“这一年多,他昏厥几次了呀?是谁给他救回来的?”
“朕若他害他,令太医不给他诊治便是,何必闹得天下看皇家的笑话?让朕也成为天下的笑柄?”
朱祁钰看着孙太后:“皇太后,您说,朕图什么啊?”
看着朱祁钰赤诚的眼神,仅那么一瞬间,孙太后竟有几分动摇,真不是他?
“母后,陛下怎么会害倭郡王啊?”
常德帮朱祁钰说话:“嫡亲兄弟,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啊?”
“他们已经和解了呀,这一年多,陛下对倭郡王的好,女儿都看在眼里呀!”
“母后,您说陛下害他,图什么呀?图个骂名吗?”
是啊。
汉宗案都动摇不了皇帝的皇位,为什么还要背上弑杀兄弟的恶名呢?
再说了,皇帝打下这么多疆域,早晚要分封的,为什么不分封给自己的亲哥哥?
“那、那宗王为何频频给他进献美人?你、你为什么不管啊?”孙太后心有点乱。
“朕没管吗?”
朱祁钰怆然而笑:“宗室哪个王,朕没派人抽他们鞭子?谁朕没罚过呀?”
“可他们听吗?倭郡王也不听啊!”
“他们背着朕进献,倭郡王就要,后来是倭郡王跟他们索要,不给就威胁他们。”
“这一年多,朕下了一百多道圣旨,勒令他保重身体,可他听吗?”
“还让朕怎样?让朕把宗室都杀光吗?”
“就算没了宗室,市井那些混账,也会为了泼天富贵,而讨好他的,给他寻找美人,朕拦得住吗?”
“皇太后,朕知道您疑朕。”
“可您觉得,朕有必要这样做吗?”
朱祁钰言辞恳切:“说来说去,都是宗王害了倭郡王,传旨,所有给倭郡王进献美人的宗王,统统处死!”
皇帝忽然暴怒。
孙太后却盯着皇帝,想寻找破绽。
不知是皇帝演技太好,还是孙太后老眼昏花,什么都没看出来。
她摇了摇头:“怪不得宗室诸王,他们只不过是想讨好镇儿罢了,就像你说的,没有宗王,也会有其他人。”
“这泼天的富贵,谁不想要啊。”
“唉,镇儿是宗人令,管着他们呀,他们当然要讨好了。”
“当初就该让常德代当宗人令,不该给他权力呀。”
“是权力害了他呀!”
孙太后泪流不止,充满后悔。
常德也小声啜泣,她也写信规劝过朱祁镇,奈何每一封信都石沉大海,朱祁镇根本就不听。
她想不通,朱祁镇怎么变成了这样?
“该死的伶伎,都是她们害死了倭郡王!”常德咒骂。
“宗王进献家世清白的美人,也就罢了,为什么要进献伶伎,那些脏东西,害得镇儿得了那种病!”
提及此事,孙太后就怒不可遏。
朱祁钰苦笑:“朕当时得知,如同晴天霹雳,朕也勒令宗王不许进献那些妇人,可倭郡王要啊。”
“宗王不给他找,他就派太监去找。”
“朕杖杀了一批,他就找一批。”
“您也下过懿旨,杖杀了一批,结果又如何?”
这种事,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赖不到别人。
孙太后哭声凄惨:“那些勾人的狐媚子,都该死!都该死!”
“统统殉葬!”朱祁钰没一分怜悯。
“不,不许殉葬,她们不配入皇家陵寝!”孙太后恨死那些昌妇了。
“依皇太后的,您下懿旨就行。”
这点小事,朱祁钰懒得管。
孙太后哭个不停。
吴太后本来想看笑话,却被宫中的太监请回去,不许她进乾清宫。
若她进来,把孙太后气出个好歹来,朱祁钰可就要背锅了,朱祁镇死了,这个时候孙太后还不能死。
恰逢此时,第二封奏疏送到乾清宫来。
朱祁钰扫视一眼,就丢在地上:“她们岂敢混淆皇家血脉?”
冯孝捡起来,递交给孙太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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