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者十分惊异,他可没说汉语呀。
“当然,我们很多官员都精通多国语言,您看,码头上也有很多路灯,您注意看就知道了。”
印度学者这才注意到,自己脚下是明亮的,抬头一看,整个码头,都悬挂着路灯,照亮这一片地方。
太神奇了,大明真的有钱,蜡烛随便用?
那官员看到陈嘉猷穿着官袍走过来,立刻小跑过来,跪地行礼:“下官番禺县县丞俞经,参见陈大使。”
“免礼。”陈嘉猷穿的是新官袍,是梁珤带过来的是,皇帝亲赐的。
“故少傅俞公(俞山),是你什么人?”
陈嘉猷觉得此人长得像俞山。
“正是家祖。”俞经回禀。
“怎么不是驿站的人来接?”陈嘉猷皱眉。
“回大人,布政使大人闻听有很多印度学者入京,这是盛事,就派下官来亲自迎接。”
陈嘉猷知道他不是投机就行,让他安排吧。
“陈大人,您知道什么是不夜城吗?”那个印度学者没搞懂,那跳动着的火焰到底是什么东西啊?
陈嘉猷也不知道啊,按理说,晚上应该星斗满天,哪有什么火光,火多贵呀,士族都舍不得用。
可这灯塔,是昼夜不停的燃烧,那得多费蜡烛啊。
入京一定要请奏陛下,大明虽强盛,但也不能这般铺张浪费。
“这位先生,我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明白,入了番禺,你就知道了。”俞经见惯了老外震惊的模样,并不稀奇。
人全部下船,上了马车。
“这马车怎么一点都不晃荡啊?”别说印度学者懵逼,他陈嘉猷也懵逼啊。
“陈大使,咱们脚下的是沥青路,若非借您回京的光,下官都走不起这沥青路。”
俞经打趣,把沥青路的原委说了一遍。
“十二年没回国了,大明变化竟这么快?”陈嘉猷发现马车也是铁皮车厢,窗子是玻璃窗,里面茶具一应俱全,还有一个恭桶。
“这马车是我能坐的吗?”陈嘉猷担心违制,他可不想奔波十二年才回国,一个违制,被打入十八层地狱。
“大人,这马车不违制的,陛下的御驾比这豪华万倍。”
俞经笑道:“这马车很朴素的,连普通富户家的都不如。”
“真的?”陈嘉猷是懵逼的。
“自然,因为来人太多了,下官从其他县城调来的马车,可以说是招待不周。”
这还招待不周呢?
“琉璃多贵呀?怎么给马车用呢?”陈嘉猷都不敢碰,担心自己手脏,弄埋汰了,他赔不起。
“大人,您离开大明太久了,大明现在和以前大大不一样了。”
俞经可不敢嘲笑这位。
这位从印度搞回来的好东西很多,他怕是能凭此奇功,直接入阁部担任重臣。
“你跟我说说,大明哪不一样了?”陈嘉猷好奇。
“大人,下官没法说,您还是慢慢看吧,下官若是说呀,一个月都说不完。”俞经仿佛在说,就想看您笑话。
惹得陈嘉猷哈哈大笑。
俞经玩笑后,开始说着大明的变化,一样一样说,陈嘉猷的嘴巴就没合上过,这是我的大明吗?
到了安置的地方,是一座三层小楼。
这是隶属于驿馆的招待所,也叫宾馆,这宾馆是私有的,官方安置在这里,是要付钱的。
主要县和县之间往来,平时不用招待这么多人,也没必要维持这么大的宾馆费用,有一个小招待所就足够应付了。
“这是大明的国都吗?”
印度学者看着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宾馆,外面有雕塑,有灯光,全都看傻了。
还有人对着小楼叩拜,嘴里喃喃自语,这是神的手笔吗?
俞经有些无语:“这只是我们县城的宾馆而已,你们今晚就住在这里,明天就启程去广州。”
“你没骗我?这不是你们的国都?”那学者纠缠不休。
陈嘉猷笑着摆摆手:“骆石永,这怎么可能是大明的国都呢?这只是大明的县城而已,像这样的县城,大明有上万个。”
“下官纠正您一下,大明县城一共有17482个。”俞经笑道。
嘶!
所有印度人,全都惊到了,大明这么多这样的县城,真的假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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