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见淇却郁闷,连一个诉说的人都没有。
以前把杨氏当做白月光,可娶回家就觉得不香了,相见不如怀念,男人都是大猪蹄子。
他想了想,还是明日去请教老师吧。
翌日,早朝。
四个皇子站在丹墀中间,他们先上丹墀后,要先对老师们行礼,朝臣们叩拜皇帝,他们则站一边去。
朱祁钰却沉着脸,心情不太好。
“陛下,老臣之前就说过了,您答应军中一次,以后各军都会闹,今天闹饷,明天要回家,以后就没个安生日子了。”
孙原贞率先开口。
这不,乌斯贜驻军闹了起来,说高原气候受不了,嚷嚷着要回家,或者加钱。
韩雍刚启程回京,他们就闹幺蛾子。
“气候恶劣,可以理解,给多加一项高原补贴。”
朱祁钰生气的不是这个,而是韩雍刚离开四川,底下军将就闹,摆明了是怕韩雍,不怕中枢。
这是韩家军?
嚷嚷着让韩雍回去?
这是要坑死韩雍啊,把韩雍困死在雪山上?
“陛下,此风不能涨啊!”
孙原贞急声道:“不如让韩雍回去,处置了这些人,再行回京。”
朱祁钰却看着孙原贞,韩雍回来,是要做兵部尚书的,他孙原贞都九十一了。
兵部有三个侍郎,就是因为孙原贞几乎不能主事。
如今在朝堂上说韩雍的不是,看来还是想霸着兵部尚书的位子呀。
都能理解,人嘛,都是官迷。
看看年富,八十一了,当上首辅之后,精神头居然更好了呢。
“就别折腾韩雍了,先加钱,安抚兵卒便是,在高原上确实苦。”
朱祁钰道:“这几年白昂和彭宜上了雪山,都说上不来气,确实难啊。”
正讨论着呢,有太监快跑进来。
“皇爷,太傅府里传来噩耗!”
太傅就是李贤。
猛地,朱祁钰站起来:“太医院不是说,李贤身体见好转吗?怎么要没了?”
“摆驾,去太傅府!”
“快!”
胡濙在世时,就说李贤能支撑朝局,这十几年,都是李贤支撑着朝局,所以大明才进入高速发展期。
这几年,李贤身体不好,也就不再理事。
但他依旧是大明的定海神针。
一帮老臣,虽然不太理事,但却对大明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。
他们人老成精,对局势有着精准的把控,总能给皇帝最好的建议。
一众臣子,全都随驾去李贤府中。
上下跪了一地,在痛哭。
内堂里,李贤却跟好人一样,看见皇帝竟笑了:“陛下您来了?”
这是回光返照!
“首辅,朕来了。”朱祁钰扫了眼李璋,想到之前让李璋折磨李贤的一幕,觉得很有趣,但如今物是人非了。
“陛下。”李贤看着皇帝在笑。
朱祁钰坐在床边,抓住他的手:“朕离不开您啊,这些年,您一直是朕的肱骨啊,为朕出谋划策,为大明遮风挡雨。”
“老臣也舍不得陛下您呀。”
李贤还在笑:“但先帝在召唤老臣,让老臣去那边伺候了。”
“大明的发展,老臣一点都不担心了。”
“您指的这条路,比大明固守百年的路更好,可惜老臣看不到结局了。”
“老臣也看不到昆仑山封禅的时候了。”
李贤看着皇帝就是笑:“老臣临死前,想最后劝谏陛下一件事,望您允准。”
“朕听,朕准。”
曾经的李贤,何尝不是现在的项忠,同样是难以驯服。
可朱祁钰用了十八年,终于将这个人驯服了。
可刚驯服没几年,他却要撒手人寰了。
“陛下博闻强记,是知道安史之乱的。”
“盛唐之盛是玄宗,败也是玄宗。”
“老臣请陛下谨记,万勿学唐玄宗,将权柄付于佞臣杨国忠之手。”
“如今朝堂上,有年富、项忠、韩雍、耿九畴、白圭、王复之才,可暂时稳定朝堂。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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