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将商国基业拱手让人,儿臣心里不甘心。”朱见漭多少听进去一点。
“拱手让人?让给亲兄弟、亲侄子,也叫让给别人吗?”
朱祁钰道:“他连皇位都让给你了,区区商国,有何舍不得的?”
很显然,老皇帝是想让朱见淇去做商王,去做商国皇帝。
朱佑榶去做商太子。
等于朱见漭和朱见淇基业对调。
可朱见漭却想统一世界,起码统一亚欧两大洲,将乌拉尔山作为大明中轴线,也作为大明的新圣山。
但这很很显然非常不现实啊,即便在高铁飞机纵横的现代,也不可能诞生这样一个恐怖国家。
疆域越大,分裂越快。
老苏就是最好的例子,吞并太多国家了,这些国家都不是什么富裕国家,还没有百年国祚呢。
苦寒之地好占领,但这些地盘的人要养着的,就算不养也留不住人,还是往温暖地区跑,这是经济发展的必然。
大明占据了膏腴之地一千多万,能保住就已经非常不错了。
天下大势合久必分,分久必合。
“爹?”
朱见漭还想说什么,却发现他爹睡着了。
话说一半,老爷子的精力支撑不住了。
朱见漭长叹一声,退出养心殿,还在熟悉皇宫,太子册封礼还没举行,老皇帝的意思是,越快越好,初步定在五月初五。
即便没有正式册封,朱见漭却开始处置政务了。
他住进慈宁宫里,处置天下政务。
接下来几天,朱祁钰都没有诏见朱佑榶,即便朱佑榶每天都会上疏,请求探望老皇帝。
奈何老皇帝不准,倒是传了口谕,让他安心。
作为丢了太孙位的朱佑榶,实在太冤枉了。
他搬回了万寿宫里,以前拥簇在他身旁的群臣谋士,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不见了。
闻听皇帝得病后,他日日上疏请求侍奉汤药,却被朝廷拒绝。
他应该恨四叔的。
可他四叔秉政后,第一件事就是肃贪。
在这个新旧交替的特殊时代,商王竟敢直接肃贪,展露其雄才伟略。
这又是一个和老皇帝一样的霸主型君主。
朱见淇是远远不如的。
在国策上,朱见漭完全遵循老皇帝制定的国策,上任第一天,就花出去十几亿,接下来每天,就如潮水般往外撒钱。
京师肉眼可见的繁荣起来,即便这种繁荣,存在着泡沫,但真的繁荣了。
这是换太子,朱见漭必须撒出去的福利,不然怎么普天同庆?
朱见漭扩大都察院,下设东南西北中五个分院,将天下分为五部分,增设御史和监察史,加强监督中枢,巡视地方。
进一步扩大科道言官的权柄。
很显然,他不像朱见淇,心里发虚,担心民间乱说话。
朱见漭胸襟不一定开阔,但他肯定敢听真话,因为他敢杀人,也在苦等烧三把火立威的机会。
一场轰轰烈烈的肃贪开始。
先肃清都察院、监察史和厂卫等职能部门,然后肃清中枢,再肃清地方,谁也别想跑。
朱见漭上任一个星期,处死一千二百余人,籍没家产三千六百零八家,贬斥中枢官员798人,京师所有监狱,人满为患。
重启京察,从三年一察,改为一年一察。
他沿用老皇帝的治政理念,庸者下能者上,京察范围,扩大到所有吃公粮的人,人人都要察。
朱见漭最狠的是,将工部铁路局、公路局的人杀光了。
七天内,杀了一个工部尚书,一个工部侍郎,郎中、主事杀了七十多个。
其中有勋贵参与,夺爵十二人,即墨家产一家。
顿时,把整个中枢杀得瑟瑟发抖。
他将商国精锐驻入京营,六万多骑兵在手,是他最大的底气。
朝中对商王的评价,从好变坏,而民间口风恰恰相反,都支持商王肃贪。
大明的赃罚库,早就年久失修了。
太久没有用了。
杀了一个星期,就堆满了整个赃罚库。
朱见漭杀人还要诛心,他直接下诏书,宣布将所有赃罚银用作民间福利建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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