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心大悦呢。
朱厚煐必须得坐轿子,黄包车没有遮挡,万一被刺杀,无处躲藏。
“千岁,奴婢派人去找百姓问问?”
“别白忙了,找不到的,咱们的套路都被摸透了,估计这几条街上,一个真百姓都没有,什么都问不出来。”
朱厚煐笑道:“也乐得轻松,好好睡一觉,明天再说。”
晚上,朱厚煐饿了,让人出去买点晚餐。
酒店里都是准备好的,但朱厚煐不想吃,想吃点民间烟火气。
等东西买回来。
他用手一摸就乐了:“这东西估计从另一个地方做出来的,然后送到你买的店里,最后送到这里来,有四十分钟了,中间加热过。”
“这不就说明,店面的原主人不在,咱们去买,他们就得从别的地方买,再马不停蹄地送过来嘛。”近侍可不敢直接给朱厚煐吃,要经过几轮试毒。
在东乡呆了三天,看到的都是假脸假笑。
无论去哪,都是安排好的,没意思。
朱厚煐离开东乡第三天,又派人悄悄潜入东乡,走访了两天,才追上大队伍。
他身边的侍卫,是朝廷随时派过来的,不定期轮换,还是随机轮换,这些侍卫有藩国抽调的,有的是宫中侍卫,还有各边军出身的也有本地卫所的,都是随机抽调。
等轮值时,他们会收到朝廷的封赏,然后就各回各家,任务内容保密。
如果朱厚煐身边一直是一批护卫,很有可能会被腐化,一方面是难以看到地方真貌,另一方面则是安危无法保证。
只有身边的太监和宫女、太医、带刀侍卫,以及几个心腹,是恒定的,其他人都是随机轮换。
有的边军都不知道要执行什么任务,到了驻地,才被告知任务内容,任务时间也是随机的,全看中枢怎么调配。
此时,朱厚煐正在巴州。
东乡情况汇总到他手里。
“难怪不敢让孤看看真相呢。”朱厚煐嗤笑。
大明是基建狂魔,基建是考察地方官员政绩的一项重要指标,朝廷每年都会拿出一大笔钱,投入地方基础建设。
东乡这地方就不一样。
每年的建设,都是投资在几条固定道路上,几乎年年修,而有问题的道路,当做看不见。
先不说从中捞了多少钱。
就说百姓上下班,方不方便啊?动不动就修路封路,一年两年的修,道路两边的店铺全都倒闭,百姓不得不便宜抛售房屋。
然后呢,这里的官员节节攀升。
因为道路修的好啊。
只要上面来检查,就会发现,这道路修得全国第一好。
废话,本来就是一条好路,在上面镶钻,能不好吗?
监察史是瞎吗?还是御史是瞎的?
是怎么检查的?
朝廷为什么会年年都批复呢?不知道修的是同一条路吗?
地方有办法呀,换街道名字,检查的人是发现不了的,上面批条子的人,一口气批几百个城市的条子,谁会一条条街去查呢?
至于监察史和御史,都收钱了呗。
官员年年考评为极优,最高一等,然后呢,这条道路成为全国样板道路,让天下人来学。
学他们就修一条路吗?
还是学他们欺上瞒下?
“池浅王八多。”朱厚煐目光阴鸷:“发报吧。”
这大明,就被这些人给搞烂了。
一个城市的资源啊,全都集中在几条路上了,就靠这几条路,官位节节攀升。
大家有样学样,谁还会好好治理地方呢?
那些无人整修的道路,有的已经泥泞难走了,有的因为人满为患,天天出车祸,有的更是被私搭滥建,导致通行不畅,什么问题都有,偏偏没人管。
反正只要盯着这几条路,就准保升官,谁会看其他地方啊?
只要不造反的百姓就是好百姓。
别添麻烦的百姓,就是好百姓。
“监察司、都察院、北镇抚司、西厂都烂透了!”
朱厚煐幽幽一叹:“一丘之貉啊,真是就只骗老朱家的人啊。”
巴州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遍地是烂尾楼,一进城就看见一个小区一个小区的烂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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