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。”
朱祁钰道:“有了地方秉政经验好啊,在中枢能多多帮衬老四。”
太监给他喂了口水,想劝他不要再说了,该休息了。
但今天老皇帝精神头还不错。
“景宜(彭谊)呢?”朱祁钰问彭谊。
“回陛下,彭谊任右佥都御史,在巡视费尔干纳,并未在京。”
朱祁钰才点点头。
“资德!”
朱祁钰看见了李裕:“朕多久没见到你了?”
李裕也是景泰五年进士,是老皇帝最先储备的一批人才,和丘濬、尹直都是一拨的。
“老臣身染重病,没在朝堂上效力!”李裕也是被贬谪出朝堂的。
但他直接归隐田林了。
他是闻听老皇帝被幽禁,所以才来京师探听消息的,在京师小住一段时间后,被老四征召,但他一直拒绝,却惦记着老皇帝,没有离开京师,返回老家,但他已经不想再出仕了。
“什么病啊?朕怎的不知呢?”
朱祁钰问:“让太医给他治治,这是朕储备的大才啊,应该是朝堂的中流砥柱,定海神针的呀。”
“王福之后,顺天府尹做的最好的就是你李裕!”
“你为朕执掌三十余年顺天府,是朕的心腹啊。”
“以你的才能,能宰辅天下的,却为了朕,而屈尊于顺天府尹,一干就是三十多年啊。”
朱祁钰道:“资德,是不是老大贬谪你了?”
“陛下宽心,并没有。”李裕道。
他是大明唯一一个,阁臣兼顺天府府尹的官员。
顺天府尹这个官位是最难做的,遍地都是权贵,来往的也都是地方有权利的封疆大吏,或者地方资本巨擘,能妥善处理好关系,是非常困难的。
“资德,朕不知你还能否为大明遮挡风雨了?若能,就回到朝堂上来,和正言(尹直)、同仁(尹旻)一起,当大明的定海神针。”
李裕还是拒绝了,只说自己身体不好,能在死前见皇帝一面,已经心满意足了。
“朕不拘着你了,儿孙自有儿孙福,朕操心太多了,是吧资德?”
“陛下是为大明担忧,大明以有如此圣君为荣!”李裕哭泣。
朱祁钰又和诸多老臣说说话。
说了足足四个小时。
把朝臣的眼泪都哭没了。
朱祁钰中间喝了几次水,用了一次药,居然一次都没休息,朝臣以为是回光返照了。
“诸卿,朕问尔等,老四肃清朝堂,对不对?”
李东阳微微凝眉,和几个朝臣眼神交汇。
“尔等皆是心怀抱负之辈,朕问尔等,今天的大明,真是尔等梦想中的大明吗?是尔等与朕一起开创的大明盛世吗?”
“尔等皆是朕从万千黎民中,遴选出来的顶级大才,每个人都在朕身边呆过很久,你们每个人的脾气秉性,朕都一清二楚!”
“朕就问尔等,老四错了吗?”
朱祁钰多少有些图穷匕见,并在逼迫朝臣站队。
而老皇帝都这样了,刚才都哭得那么伤心,如果这个时候再劝谏,那还是人吗?
这就是老皇帝的高明之处了,先打感情牌,然后再暴露真正目的。
不过,他活不了多久了,对一个死人承诺,承诺就承诺了呗。
却没人想过,万一这老头不死呢?
“太子无错!”李东阳以额点地。
朝臣也跟着疾呼,就算有几个欲言又止想劝谏的,此刻也不得不憋回去,一句话都不敢说。
“太子无错!”
朝臣声音此起彼伏,坚定非常。
朱见漭嘴角弯起,还得他爹啊,全是软刀子。
“既然老四没错。”
朱祁钰问:“那么,贪赃枉法的人,该不该杀?”
“该杀!”朝臣响应。
“影响吏治,蒙蔽中枢的人该不该杀?”朱祁钰又问。
“该杀!”
“乱皇明朝政,灭皇明国祚的人,该不该杀?”朱祁钰又问。
“该杀!”
朝臣闭着眼睛大吼,一个个心里在滴血啊。
老皇帝含沙射影,说的就是他们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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