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祖能赐你们发言之权!”
“朕,也能收回来!”
朱祁钰发怒了。
“臣等有罪!请陛下恕罪!”陈循带头跪下请罪。
朕早晚收回都察院满嘴喷粪的权力!
朱祁钰目光闪烁:“起来吧,继续说!”
皇庄之事,最好直接敲定。
他甩掉皇庄的包袱,日后清查土地兼并,也有了借口。
“陛下,臣等两袖清风,就算陛下贱卖皇庄,臣等也接不了手啊,不如由户部联系商贾,将皇庄卖给他们,陛下您看如何?”陈循想个折中的办法。
陈循不是老古董,他会顺着皇帝的心思办事。
“首辅之言有理,便交给户部去办吧,金忠,你来和张尚书接洽,价格越高越好,钱到手了直接送去户部。”
朱祁钰苦笑:“诸卿,可还有筹钱的办法?”
看见皇帝挠头的样子,陈循想笑,这才是乖乖的皇帝嘛,皇帝就该蹲在笼子里,等着别人投食,给你吃你才能吃,不给你,你就饿着。
陈循摇了摇头,便没有人建言献策。
不说话,就是在逼皇帝。
你还有钱,拿出来吧,别装了。
“罢了,参与夺门造反之逆臣、瓦剌奸细等人,所抄一切,不必送往内帑,全都送去户部。”
朱祁钰长叹口气:“首辅,你看如何啊?”
这帮混蛋,是要把朕最后一滴血榨干啊!
他们不许朕留下一点点钱,做任何事!
别说组建缇骑,这回整饬锦衣卫、东厂的钱都不够了!
真狠啊!
“陛下真乃贤君,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陈循带头叩拜,文武百官高呼万岁。
朕不是贤君!朕是亡国之君啊!
朱祁钰深吸口气,平息愤怒。却忽然想到了什么,他们会不会借机保护王翱、江渊等人的家人呢?
甚至,也在阻止朕挖出徐有贞呢?
一箭数雕。
本来他打算借抄家之名,全城搜捕徐有贞。
如今抄家所得家私,全都送去户部,不就跟东厂没关系了吗?东厂还以什么名义搜捕徐有贞呢?
好深的算计啊!
朕提着脑袋装疯杀了那么多人,结果是给你们做嫁衣啊!
人,朕杀了,官位被你们的人占了;连抄家得到的家私,也都落入你们口袋了?
朕却一无所得!
还成了你们手里的一把刀啊!
难怪他们不担心范广拿到了五万京营的指挥权,因为朕没钱!
没钱就拉拢不了京营士卒,士卒就不会给范广卖命,就等于说朕抓了个寂寞。
千辛万苦撕开的一个口子,真的关闭了!
没钱啊,头疼啊!
“平身吧。”朱祁钰万分无奈。
被人玩了,还得乖乖给人家数钱,这滋味属实难受。
杨瑄领完廷杖进来,神情中居然带着几分欣喜,作为御史,被打了廷杖才是真御史。
又议了一会,早朝逐渐落下帷幕。
“陛下,微臣请奏!”御史魏翰站出来,高声道。
“讲。”
“臣奏请阁臣王文之子王伦,在家乡骄横霸道,施暴杀人!”
魏翰跪在地上,呈上来一本奏章。
朱祁钰猛地看向王文,王文也满脸懵,御史魏翰为什么会咬他?
在内阁之中,虽然高谷是王文的举主之一,但王文和高谷关系不好,所以皇帝要剖了高谷时,他冷言冷语。
但他和首辅陈循关系很好,魏翰是陈循的党羽,为什么出来咬他呢?
嘭!
朱祁钰把奏章重重砸在御案上,厉喝道:“王文!你给朕一个解释!”
金忠把奏章拿下来,给王文看。
王文脸色一变,下意识看了陈循一眼,陈循岿然不动,他一颗心慢慢下沉。
这是陈循的报复,报复他当皇帝的走狗。
可皇帝呢?是不满意他在皇帝与文官中间摇摆,所以才借机敲打他?
“陛下恕罪,臣并不知道上面的指证!”
王文稳定心神,朗声道:“魏御史所呈之奏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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