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超过》

负担-第十五章(4/11)

的斜角一直把他隐藏起来,直到此刻,但他再也躲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乱蓬蓬的、黑色的、肮脏的头发覆盖了他的大部分,几乎厚到足以掩盖他棕灰色的皮肤。他全身赤裸;如果他的体型正常,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肮脏的洞穴隐士。他的眼睛从乱蓬蓬的黑发中闪耀出来,被太阳照得火辣辣的,她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想象。他走着走着,身后有一层薄雾或烟雾,在他移动时产生的风中旋转。

    一座山升起来了。一个人,比最高的树高三倍。迪安娜目瞪口呆,僵在原地。她的大脑一直告诉她那只是一个影子,或者更接近的东西。她必须认真地看着他才能看清任何东西,即使这样,她的眼睛也会时而聚焦时而模糊。

    停下那东西?!她想。神一定是疯了。不管她的皮肤在刀锋和拳打脚踢下有多坚韧,她都不可能被重达一百万公斤的沙子踩死。一千万年。你怎么能杀死那样的东西?或者停止它?

    她向前走了一步,不知道为什么,也不知道该怎么做。但她必须阻止他。一个比深海中伟大灵魂的故事更伟大的巨人。她又走了一步,感到自己的肌肉因恐惧而颤抖。她意识到,她太怕他了,根本没在脑子里想过;只有她的身体,它知道。

    他停了下来,他那隆隆的脚步声不再在地上隆隆作响了。他抬起鼻子,小心翼翼地从几个方向闻到了风的味道,一边转动着身体。迪安娜看不见他的脚,但她确信他留下的脚印比牛槽还大,可能还更深。如果像他这样的东西存在,为什么没有到处都是脚印?

    巨人在风中嗅到了他想要寻找的气味,猛地把头转向了暗夜人村庄和迪安娜的方向。他闻了一遍,又闻了两遍,满脸胡须的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。他的牙齿颜色很深,迪安娜无法从他的牙龈中分辨出来,至少在这个距离之外是这样。

    他又开始走路了,步子迈得更长、更快,步态更有目的性和方向性。当他经过一棵树时,那是一棵长着浅灰色树皮的古老而结实的树,他用一只手毫不费力地把它从地上拔了下来。他一边走,一边把树枝剥下来做一根棍子。

    就几英里,以这样的速度,那意味着几分钟。再过几分钟他就到了。迪安娜的心怦怦直跳,她把布绑在胸前,只是因为感觉它可能会掉下来。她的手颤抖着,僵硬的手指连这么大的、粗糙的结都抓不住。

    “他有一棵树,迪安娜。你要用什么?一个孩子的声音在她耳边说。她尖叫着,挣扎着转身,想知道是谁在那里,差点摔倒在地,但是没有人。这把她吓得想哭,但那一定是……那一定是帕托斯。她觉得她几乎能听到他在嘲笑她,但仔细一听,那是远处的一群鸟。

    难怪安卓洛斯管诸神叫私生子,她想。但是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,她很快就想弄清楚这个巨人和她比到底有多大。用她的手指测量,如果她接近他的脚踝,那么她的手臂就会有这么长,这就意味着……这就意味着她很难通过他的鼻子或眼睛到达他的大脑,也不可能攻击他的心脏或肺部。

    她需要一件武器,把那个吓到她的神炸了。它必须足够短,以便在她的肩膀上携带一条带子,或者用她的胸布绑在她的背上。她需要腾出双手爬到足够高的地方去制造破坏。短矛或短剑就可以了。当她在那里的时候,暗夜人真的,真的需要离开那里。

    跑回来的感觉比跑出去要快得多。她能感觉到他在她身后,仿佛他就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呼吸。尽管她跑得那么快,只能听到风的声音,但她还是感觉到他的脚步声从地面上呼啸而起,震动着她的骨头。或者是她想象出来的;她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值得赞扬的是,暗夜人已经把他们那几匹马牵进了营地,拉出的手推车比她记忆中任何地方都要多。每个人都出去了,忙得不可开交,走得比平时快。一些帐篷已经被拆除,这个地区已经开始感觉被遗弃了,尽管每个人都还在这里。

    她以正常的速度穿过村庄,以免看到膝盖高的水来不及停下来,把她像巨石一样压碎。她在离开纳图克的地方找到了纳图克,他正在给佩珀缝针。狼疤痕坐在男孩的头上,抓住他的耳朵,在佩珀痛苦的叫声中对着他低语。

    “长老!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。她把手放在膝盖上,尽管她不应该浪费时间休息。但她可以放松一会儿,直到恐惧的控制,挤压她的思想和胸部放松。她又站了起来,喘着气说:“我需要一把剑或短矛!”

    他过了一段时间才做出反应。他只看了她一会儿,就把针挂在佩珀剪下的一根线上,问道:“你需要多长时间?”

    “只有三四英尺。长。”她的匆忙感在她的视线的角落里逐渐消失,缩小了她的视线。她的心不停地狂跳。

    纳图克半心半意地环顾四周,没有看到手边有什么东西。他回过头对着佩珀缝线的地方说:“这里有很多长矛。去找一个给我拿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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