劳保棉袄棉裤,戴着狗皮帽子,正在辘轳井打水。
“牤子,真是牤子!”老顽童顾不得摇了几下的辘轳,手一松骨碌碌放了回去。
此时他像个孩子似的跑向牤子,泪眼模糊地站在了牤子面前。
“急什么?别把井绳子挣断了。”牤子笑道。
“牤子,你可算回来了,我和花兰结婚了,我有老婆了,有家了。”老顽童一边说一边老泪纵横。
“我已经听说了,祝贺你,以后你可以不叫老顽童了。”牤子说着,给老顽童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“不叫老顽童叫什么,叫别的我还不习惯呢。”老顽童说,“花兰都这样叫我,挺好的。”
“你说好就好,叫啥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和花兰在一起好好过日子。”
“那是,那是,她天天给我洗衣服做饭,管着我可严了,挺好的。”
“也不能总是想着老婆,饲养员的活可不能耽误了。”
“那是,那是,我还在社屋里住,花兰看场院,可负责了,夜里出去转悠好几趟,一条小狗都别想溜进去。”
“那就好,”牤子道,“我这次回来,还在社屋里住,晚上可以帮你照看着点儿,你可以抽时间回家办好事去。”
“嘿~嘿~,想办好事还不容易,啥时候都能办。”老顽童不解问道,“你家那么大房子,你怎么不在家睡呀?”
“一言难尽,别问了,以后慢慢跟你说。”
牤子说着,去帮老顽童打水,老顽童紧跟在牤子身边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。
一担水挑进社屋,老顽童说:“你的被褥我还给你留着呢,花兰已经帮你拆洗缝补过了,本想留个念想,没想到你又回来了。”
“替我谢谢你老婆,”牤子随即掏出十元钱道,“给,你俩的婚礼我没能赶上,这是我的一点心意,补上。”
看见十元大票,老顽童瞪大了眼睛:“牤子,你这是干啥,这哪行,太多了,我可不敢要,你不用给我随礼,没有你帮忙,我这辈子哪会有今天。”
老顽童说着说着眼圈发红,激动万分。
牤子强行把钱塞进老顽童的怀里:“你给我拿着,这东西对你的家庭有用处,对我来说一点用没有,多了是祸害。”
老顽童只好感激地把钱收好,这时候才想起问牤子:“牤子,只顾唠嗑了,你吃晚饭了吗?”
牤子笑道:“怎么,你还有啥好吃的吗?”
“有,我老婆熬的糊涂粥,还有咸菜疙瘩,我回家再给你烤几个地瓜。”
老顽童说着就要为牤子准备,牤子笑道:“有你这份心思就够了,晚饭我吃过了,不过,你可以回家去和老婆亲热了,给你一个时辰时间够不够用?”
老顽童傻笑道:“你来了我不急着回去,还没唠够呢。”
牤子认真道:“让你回去,你就回去,这儿的事交给我,你只管负责早日给我弄出个侄子来。”
牤子的话,老顽童从来不敢违拗,说道:“那你在这儿等着,一会儿我让花兰来看你。”
牤子道:“不用,不用,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,今天太晚了,明天我去你的新房参观参观。”
老顽童乐颠颠回家去了,牤子继续老顽童的活计,烀豆饼,准备马料。
没过多久,老顽童领着花兰来拜访牤子。
花兰穿着一件大红棉袄,梳着两条小短辫,容颜姣好,见到牤子非常腼腆,脸色绯红。
“大队长,我来看看你,”花兰羞赧赧地道,“我都不知说啥好了,谢谢你!”
“你好,嫂子,”牤子道,“啥也别说了,看见你俩幸福,我就高兴。”
花兰说:“还不是多亏你,要不,我才不嫁给他呢。”
牤子调侃道:“嫂子,嫁给老顽童不后悔吧?”
“怎么不后悔,后悔也晚了,”花兰她话锋一转说道,“要是早知道你遭遇成今天这样,我才不嫁给他呢。”
花兰的话让牤子哭笑不得:“嫂子,快打住,这是说的哪里话。”
花兰脸色绯红,没有顾及老顽童,老顽童只知道傻笑,随手拿出刚烤好的两个大地瓜递给牤子。
打谷场上还有不少未来得及脱粒抟站的玉米,还有堆放的萝卜和白菜,花兰不放心,坐了一会儿就让老顽童送她回去了。
老顽童返回,填完马料,与牤子聊了起来。
老顽童说:“这段日子,你不在咱们幸福屯,我心里总觉得空唠唠的,-->>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