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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……不是吧?……”她笑了笑。
陆五身子晃了两晃,摇头否认,又说:“没可能的…没可能的……”
我闭上眼,索性将话全讲了出来:“是真的!我打听了,还不止打听了一户。他一年多就死了,离现在都快两年了!那家讣告都发了!没人说这事有假。”
陆五只是一个劲的说不可能、不会的,我看去的时候只见她眼睛在哭嘴巴在笑,吓人又叫人心疼。她想站起身子双腿一软,趴到在地上,我想去扶她,她却默默把手抽走了。
陆五没有犯疯病。
这事告诉她了,陆五居然没有犯疯病。
我以为她许是看开了,看透了,以后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,慢慢转回正轨的,没成想是大错特错。
第二日早上,陆五见我醒来,开口第一句却是问我能不能早日帮她把消息打听出来。
是一如往常那般的催促。
我呆住了,以为是我脑子睡糊涂了,还以为是我昨夜做了个离奇的梦。张口应道好好好,出了破庙看见地上的梨才意识到不对劲。
我心头一沉,回想起昨日种种,我分明将话全和陆五说了,她分明已经知道了,为什么还要来问我?
陆五她……难道又犯疯病了?
见我站在破庙门口动也不动,陆五出来问我在干什么,我上下打量她,问记不记得我昨日在门口和她说了什么。
陆五反问道有说什么话吗?低头看见地上的梨子呆住不动了,她摇了摇头,我去碰她,她反应极大的推开我,向破庙里跑去。
我去庙里看她,她蜷缩在满是蛛网灰尘的角落里,一声没一声地笑着,手指不停地扣着墙壁,墙灰簌簌落下。
我叫她,她不应,嘴里神神叨叨地自顾自说着些什么,我听也听不懂一个字,汗毛都竖了起来,只觉得诡异,忙远远地走开了。
陆五这劲头的疯病让我不得不盘算在城里多待两天,又或者找个郎中来给她瞧瞧?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如我死死抱着那五六两银子划算。
天黑回到破庙里,陆五一个人呆立在贡台前,我叫她她也不做回应。我有些乏了,见她不做招呼懒得再开口,去了庙里另一侧歇息。
我刚闭上眼睛,听见她走来走去的踱步声,然后唤我,“二娘。”
“怎么了?”我睁开眼,见她神色平和正常,“你不休息的吗?”
“你今日回来的好晚……拜托你打听的消息,问到了吗?”
又是问话?
又是问话!
我心里一惊,再没有睡意了,看向她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与恐惧,陆五也许是看出来了,她摸了摸自己的头,“我不会……又在发病吧……”
我点头。
她摇头:“不。不!我现在明明就很清醒,二娘,你是不是打听到了什么?是不是打听到了什么?是不是?和我说,快和我说!”她说着,弯腰抓住我的手,用力极大。
“陆五,你清醒一点!”我被她扯住手腕,呼痛道。
陆五顿住了,松开了我的手,低头俯视我,一双眼里看不到一点情绪,用命令的语气冷冷道:“告诉我。”
真是个疯子!我在心里骂道,可终归是害怕的,小声地开口:“我已经和你说了两遍了,这是第三遍。”
“说。”她喝道。
“他已经死了。”
我抬头,一个字一个字地说,“你要我打听的人,叫盛玄怨,他已经死了。”
陆五抿住了唇。
“他不是战死的,他是自杀的。”
“你骗人!”陆五一把抓起了我,有一瞬的失重感,她把我抵在墙边咬牙切齿地说,“你骗人!你骗人!!你骗人!!!”
她像疯了一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。
哦。不是像,她本来就是个疯子。
说不定我也疯了,我抓住她,一遍遍地告诉她:“我没有骗人!他死了,他真的死了,他就是死了!”
陆五一把将我摔在墙上,她跌在地上抱头尖叫:“啊啊啊啊——————”
“一年前他就死了!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!”我狠狠咳着,身体巨痛,“你哭什么?你哭什么!打仗哪里不死人你哭什么!我闺女也死在战乱里了啊!”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,扯着嗓子大声哭吼着,“你为什么要为一个擅逃自杀的懦夫哭??!!”
陆五拿头疯狂地撞着墙,明明是我在说话,她却一边撞着墙一边骂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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