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有些无力地倚坐在了座位上,神色怔然。
他左右思虑一番:“伯父?”
余惊棠看向他,愣愣地问:“天后,真是这样说的?”
安厌心绪急转,继而轻轻点头。
余惊棠沉默了下去,不再言语。
安厌问:“伯父,不开心吗?”
余惊棠长舒口气,随后扯了扯嘴角,冷硬的脸上而今看上去愈发沧桑。
“开心,我为什么不开心?”他淡然说道。
“申屠赢骄奢淫逸、拥兵自重,天后若有此心,利国利民!”
安厌便问:“那我该如何回复天后?”
余惊棠静默了会儿:“……且等,等燕州叛……”
他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,随后对安厌道:“你明早进宫之前,来我这里一趟……我再给你答复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“你先回去吧。”余惊棠摆了摆手。
“侄儿告退,伯父早些歇息。”
安厌躬身退去,离开书房后心里还在思虑。
为何申屠赢要倒台,余惊棠看上去却并不那么开心?
明明之前还在谋划着此事,难不成还在念及旧情?
但不论如何,玄唐的兵权,安厌必须要把控在手里,或者让余惊棠握住,这是最为稳妥之事。
不然未来即便打开了三界关,仍会有无法预估之事。
第二日一早,安厌正欲出门时,见相府的总管王贵来家里了。
“安少爷,这是相爷给您的。”
王贵恭敬地递上一个信封。
安厌拆开一看,上面只有一个简单的名字。
江廷。
安厌认真思索一番,想起这人是余惊棠正妻江氏的娘家长兄,当初江氏的侍女明兰,便是此人帮着处理的。
江廷官职不高,不过蒙祖荫,也有着三等公爵位,且还是武人世家。
“劳烦王总管回禀伯父,就是侄儿知道了。”安厌收起信封,对王贵说道。
余惊棠心里是怎么想的,安厌也不知,但现在看来也是同意了。
他和闻人云谏要扳倒申屠赢是有难度的,但加上现在的安厌就不同了。
浮鸾殿内。
“你要让申屠赢下台?”天后惊异地看着安厌。
“为……为何?”
“打开三界关之前,兵权必须在我们手里。”
天后愣愣道:“可是,我的旨意,他不会忤逆的,我要打开三界关,要做任何事,他也都会遵从并支持。”
安厌却道:“兵权不在手里,终究不是稳妥之计,他现在是不会抗旨,难保以后不会生出什么异心来,三界关一旦打开,这天下可就变了。”
“可……可是……”天后还想说些什么,却在面对安厌时一时有些词穷。
她从床榻上起身,走到了一侧,背对着安厌。
“怎么,你不愿意吗?”安厌上前一步,质问道。
“……”
天后沉默许久,才又道:“申屠赢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,即便是我,也不可能那么容易让他下台,反倒会引起他的那些部下的反扑。”
“可以先让我伯父的人一点点去替代他的人。”安厌说道。
“倘这朝堂成一家之姓,下面的臣子也会变得百无禁忌。”天后则道。
安厌平静道:“党争总有一方失势、一方得势的时候,未来之事未来再行他计便好,现在要做的是收回兵权。”
天后转过身来看他,美目中有光波流转。
“你……真不能容他吗?”
“你不舍得?”安厌凝眉问道。“你和他之间,莫非有什么特殊关系?”
“胡说什么。”天后摇头,“申屠赢对先帝的忠心,千古无二。”
“先帝已经死了。”
天后却蓦地有些怅然。
安厌凝眉思索一番,道:“当初申屠赢推荐吴世威为将时,你知道这一切背后的算计,却仍同意了,你身为天后,竟拿一州百姓的生死当儿戏!”
“……那裴枭想成大事,便不可能做伤民之事。”天后眸光轻动,缓缓说道。
安厌冷嗤:“天后还真是体恤臣子啊,那死去的兵士呢?”
天后没回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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