闭上了嘴,转而聊起了别的。
而那桌年轻人,那桌生面孔。
就没那么识相。
他们开始得寸进尺了。
“…这么漂亮的男人,那老柯林斯可有福了。”
“我保证听不出你话里的暗示。”
“嘿!柯林斯家的!我明日下工就去药铺,两个子儿,能让你陪我聊多久?你能穿长裙吗?”
费南德斯放下薯条,就要起身。
罗兰按住他的手。
“罗兰?”
罗兰想了想。
沉默片刻,叹了声气。
他还是拎着手杖站了起来。
‘我以后可来不了了。’
酒馆里一时鸦雀无声。
所有人都注视着黑发青年,看他起身,拄着拐杖,迈着沉缓的步子,精准停在那桌年轻人面前。费南德斯阴着脸跟上来,像罗兰身后一道巨大的影子。
“…只是一个玩笑,柯林斯。”其中说话的最大男孩,看起来也没多少年纪,嘴唇上一圈青色的胡茬,嬉皮笑脸。
他叼着烟,朝罗兰吹出一缕烟雾,又伸出手掌。
“交个朋友吧。我是托马斯·艾博。”
罗兰笑容淡淡,没有动作。
“嘿,瞧我!我忘了你是个瞎子!”
叫艾博的男孩左右看看自己的朋友,在一道道促狭地注视下,强行握住罗兰垂在腿侧的手,还使劲摇了摇:
“交个朋友,柯林斯。”
“我真得说,你为什么干这一行?大错特错!”
“你这张脸,要么找个贵妇,吃喝不愁;要么,到诺提金灯,成为‘贵妇’——预约的人得从冬天排到夏天!”
桌上的年轻人哄笑。
这笑声可让托马斯·艾博神气极了。
坦白说吧,人类是奇妙又复杂的。
越是阅历丰富的,就越会相信:生活中总有那么一群人,他们的行为没有目的,不合逻辑,无关利益喜恶。他们出现在你身边,就只是要狠狠恶心你一番——而当你了解他们的动机后,只会产生一种想法:
这群人的脑子,只有身体十分之一的年龄。
“哈哈哈哈!”
“柯林斯,坐下喝一杯!”
“我们是刚搬过来的,你家的药铺在哪?”
“你跟那个老的,你们俩每天睡在一块吗?”
他见罗兰不说话,那恶意的调侃却更加没了尺度。
周围人传来的笑声给了他勇气,让他像个主角,像个舞台上唯独闪亮的独舞者。
诺提金灯。
老柯林斯。
贵妇。
罗兰歪了歪头。
艾博咂巴几下嘴,还想说点什么,却感觉手腕被死死攥住了。
嘭——
一声巨大的震响。
天旋地转。
他被掀翻了。
接着,一把锋利的匕首自上而下的贯穿,将他手掌牢牢钉在了桌子上。
咚。
沉寂了数秒。
响彻酒馆的痛苦哀嚎!
“手——!!”
“我的手——!!”
“啊…”
“我的…”
“你这个——”
另几个叼着烟卷的年轻人立刻放下酒杯,还没等起身站稳,就见眼前一个巨大的黑影袭来。
硕大的拳头砸在脸上。
打翻了椅子,打翻了企图反抗的,霎时间一团乱。
费南德斯一拳一个,顺便给了地上挣扎的一靴子,让他彻底安眠。然后,拎起手里不停挣扎的,朝地上入睡的人脸吐了口唾沫:“看来有人活够了。”
罗兰没说话,右手轻轻扶着匕首握柄,左手拎起手杖,在地面上敲了几下。
咚——
咚咚。
就像嘹亮的号角,让整间酒馆安静下来。
深金色的双眸比深夜的冬风还要凛冽。
“…我闻到了邪教徒的气味,费南德斯。”
听到‘邪教徒’这个词时,费南德斯看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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