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过徐文正递来的口供跟录音带,毛仁凤强压着兴奋仔细阅读,随后又听了一遍录音。
确定没有问题以后,毛仁凤强忍着激动:“去见戴春风。”
徐文正深呼吸一口气,这一遭是必须要走的。
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办公室,上楼找戴春风。
……
戴春风站在窗前,一脸阴鹜的俯视着下面。
刚刚,秘书告诉了他一个消息:
霍存志死了,在重庆站被毒杀了。
这个消息让戴春风很错愕,他没想到徐文正竟然会有这个胆子!
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反问他:
如果不是徐文正呢?
自己收到消息的第一反应是徐文正——那么,有人故意如此做呢?
在高端局中,一个低级且致命的错误,不应该出现的。
可偏偏就这么出现了,那么,这个错误就得好好思量了。
秘书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,戴春风说了一句进后,秘书推门却未进来,站在门口请示:
“老板,毛主任带着徐站长要见您。”
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戴春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但秘书深知这时候的戴老板,必然是到了爆炸的边缘。
他转身离开,将毛仁凤和徐文正请了过来以后远远的离开了这个“战场”。
办公室内,戴春风站在窗前一语不发,毛仁凤和徐文正在问候之后瑟瑟发抖的杵着,不敢吱声。
“徐文正,人……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
“老板,职部……我、我还不知情,”徐文正胆战心惊的道:“霍存志被撬开嘴巴后,我就拿着口供和录音带直接来局本部了。”
戴春风骤然转身,冷冽的看着徐文正:
“那你这个站长还能干什么?”
徐文正如丧考妣,垂首不敢说话。
冷冷的看着徐文正,戴春风在心里思索着刚才的问题。
徐文正傻吗?
不傻!
既然不傻,他为什么这么做?
还是说……
他按捺下心中的怀疑,冷声道:“你说霍存志招了?”
“招了,他招了。老板,口供和录音带……我交给毛主任了。”
戴春风眼睛微眯:“口供给我。”
毛仁凤上前,双手将口供呈给戴春风。
戴春风接过后仔细观看,神色没有任何变化。
但他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——昆明的篆塘码头,炸掉的物资是一堆废弃零件?真正的物资被安平转移了?!
我怎么不知道!
如果早知道这些,又何至于后面的被动?
心灰意冷……
戴春风的目光落在这四个字上面,脑海中不由想起张安平交权时候的干脆利落。
徐文正这时候其实慌的要命,收拾手尾是毛仁凤的意思,他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,只能按照毛仁凤的意思去做——他不是没考虑过会被戴春风怀疑,但毛仁凤告诉他:
越是高端的局,这种低级的错误反而更容易被误判。
不得不走到这一步的徐文正没有选择的余地,可面对在军统一言九鼎的戴春风,他终究是心虚。
毛仁凤注意到了徐文正眼睛中的慌乱,微微的摇头后,上前一步:
“老板,我建议由局本部派人进驻重庆站,调查霍存志之死。”
“此人干系重大,却在重庆站被轻易灭口,必须严查!”
戴春风却没有回答。
此时此刻,他脑海中就一个想法:
若是这份口供为真,那么,在重庆站灭口,称得上是“妖招”了——而外甥做事,最擅长的就是这种招式。
是安平么?
之前,他很确定这是毛仁凤给自己外甥挖的一个坑。
但现在他不确定了。
恍惚间,他又回到了军犬基地,眼前又出现了外甥失魂落魄的样子。
外甥的手上沾染的性命不计其数,本该是视生命如草芥,可他却因为区区几个死娃娃而失魂落魄、进退失据,这跟张世豪三个字,格格不入啊!
正思索间,秘书惊慌的一头撞开了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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