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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双双小手拉着三人的衣角,叽叽喳喳地叫唤道:“阿叔!来投宿的吗?”
林山财无奈地笑了笑,大吼一声以盖过喧闹声:“你们村长在吗?”
“村长阿爷——!有人找嘞!”他们齐声高喊,飞奔而去,像一群欢快的小鸟消失在了村子里。
半刻钟的时间缓缓流逝,林山福蹲在田埂上,目光专注地拨开麦穗,仔细查看着麦粒的饱满程度。他的手指按了按泥地,感受着土壤的软硬。随后,他站起身来,极目远眺,整片耕地竟然没有一亩水稻的影子。
这时,一位老者走了过来,嘴角向下,似乎心事重重。他打量了林山福几人一番,开口问道:“几位也是来借宿的吧?可有女眷?”
林山喜礼貌地点了点头,回答道:“她们在不远处等消息。”
村长舒了口气,伸手指向村头最外面的几间房:“十文一人。”
林山喜和林山财连声道谢,正要转身离开,却发现林山福还站在原地不动。村长见状,淡淡一笑:“小子,是不是好奇为什么种了这么多麦子而不是水稻?”
林山福憨厚地笑了笑,摸了摸后脑勺:“我们村一直都是种水稻的。”
村长叹了口气,解释道:“北地干旱少雨,加上耕地侵占陂堰,水利设施失修,水稻的产量已经不足往日的一半。前两年,知县大人派人到村里宣讲,说小麦含粉质强,养分丰富,而且耐旱。为了鼓励大家改种小麦,县里下令每户的耕田至少一半要种麦子,麦田可免一成的税收。”说到这里,他双手紧握,向上拜了拜。
望着三人离开的背影,村长哼着轻快的调调,踏进了自家院子。
“老头子,今天又有人来啦?”一个温婉的女声从屋内传来。
“嗯,这次是几个庄稼汉子和他们的家眷,看起来都是老实人,少收了点。”村长走向那张有些年头的竹椅,一屁股坐了下去,发出轻微的吱嘎声,“那几个总算走了,可真是够折腾的。”
“好歹给了一两银子补偿,也不算白忙活。”村长媳妇立起身子,收起绷框,把绣花筐搁在凳子上,瞋目道。
“老二,你去前面看看。”村长闭上了眼,手指在扶手上轻点。
前几日,来留宿的大多是青年汉子,甚至有人悄悄溜进了村里。幸好,他们半夜安排了人手进行巡逻,那人才未能得逞。
尽管各地的收成都不尽如人意,但在知府大人的治理下,平沮村的人都能吃个半饱。比起那些逃难的人,这日子,过得也算不错。
曹二林应了一声,穿过院子,向村口走去。
夕色如火,照在寂静的小山村上。曹二林接过铜钱,便准备离去了。他在临走前,特意交代了一句:“若是要水和粮,明日一早到村口等我。”
他们一行人几乎是一路快跑,别说大人累得筋疲力尽,就连几个小孩也是无力玩闹,一躺在床上就进入了梦乡。
而林高月躺在久违的木板床上,深吸了一口气,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霉味。
这些逃荒的日子里,野外露宿,忍受着饥饿的折磨,略有几分艰辛。这床虽然坚硬破旧,却让她感到舒心和怀念。
随着第一声鸡鸣划破天际,沉睡的村庄逐渐苏醒。炊烟袅袅升起,村民们陆续起床,开始一天的生计。
林山福肩扛着几个木桶,身上挂着一排竹筒,林山喜亦步亦趋。
在村口,林山喜见到了曹二林,热情地上前打招呼:“老哥,这么早就起了?”
“是啊,村里人都起得早。这里面是四十个炊饼和几斤面粉,总共九十文钱。”曹二林边说边将手里的一大包东西递给林山喜,压低声音补充道:“NY市禁止流民入内。一开始有些人还不信,想在城外闹事,直接被砍杀了。”
林山喜接过包裹,清点了一下铜钱,递给曹二林,感激地道:“多谢了,老哥。”
他们从村中的水井里打满了水,装满了木桶和竹筒,步履稳健地走在村中小径上。
随着天色渐亮,一行人背起行囊,踏上新的旅程。
之所以选择在此地留宿,不仅是为了休息,更重要的是探听此地的消息。物质匮乏是战乱的常态,值得庆幸的是,剩下的粮食足以支撑他们抵达襄阳。
风渐渐大了起来,山间的云层翻动,天色瞬间阴沉下来。
林老爷子仰望天空,半喜半忧地说道:“这怕是要下雨了。”对于林家村来说,这场雨无疑是久旱逢甘霖,但此时,他们身处深山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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