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 等着他再度回到这马家庄子的时候,天色也都已经昏暗了。
可结果却是发现马老爷跟六子都不在,临着一问,才知道他俩是进城去了。
进城未归,多半就是在乌蓬山的乌蓬子里边歇脚了。
柳白对这些都还记着清清楚楚,等着他来到此处时,发现果真如此,甚至不止是马老爷跟六子,还有几个行脚商也都在这。
一切都还是当年的光景,没有什么改变。
“嘿,咱哥几个啊,就马老爷你这命最好了。”一个泥人匠抽着旱烟,笑呵呵的说道:“自个聚五气了不说,还有仨徒弟都是去了云州城吧。”
“就连这六子,也都成六爷了。”
六子表面上依旧是那木讷的模样,听着这话也是连连摆手。
马老爷则是脸上都笑开了花,今儿个留宿这乌蓬,不就是想着这一口吗?
如若不然,早就坐着刘铁孝敬的那上等马车,返回马家庄子里去了。
“哪有哪有,也就那样吧,不成器不成器。”马老爷“嘿嘿”笑道。
对面一个独臂的赶山人听着也是开口,“马老爷这怕是都快养出阴神了来了吧?”
“哎,远着,远着呢,这辈子怕是都见不着喽。”
马老爷拿下老烟枪,吐出口烟气。
可就在这众人闲聊之际,马老爷却感觉眼皮子越来越重,也不止是他,是所有围坐在这火塘边上的人都是如此。
等着所有人都倒下后,黑暗之中,柳白的身形就显现了。
他看着这左右倒下的人,随手将那几个闲杂人等都送了出去。
等这屋内只剩下他跟马老爷以及六子的时候,他终于动手了,四周墙壁上都氤氲着淡淡的血光。
他自个则是高坐黑暗,散发沉重威压的同时,他忽而叱喝道:“马老三,六子!”
刹那间,原本躺在地上昏睡的他俩立马就被这直击灵魂的呼喊声叫醒了。
只是这起来后的他俩,也是浑浑噩噩。
柳白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,“尔等……可是犯了死罪!”
马老爷感知着这恐怖的威压,又打量了四周一眼,最后没有丝毫犹豫,当即跪倒在了地面。
“晚辈该死,晚辈该死。”
六子后知后觉,也是连忙下跪。
看着这如此识时务的“马俊杰”,柳白清了清嗓子,“起来回话。”
“是是。”马老爷起身后,也不敢抬头,只是畏声问道:“不知……不知是哪位前辈?小的,小的又是犯了什么死罪?”
“本尊,乃是这地府阎王,尔等犯了什么死罪,还不自知吗?!”
柳白声音一沉,这俩人又被吓着跪倒在地了。
柳白也没办法了,跪就跪着吧,只是将这浑浑噩噩的俩人好一番威胁恐吓之后,竟还真诈出了他们许多秘密。
比方说这六子,幼时困顿的时候,竟是时常去别人地里偷菜吃。
遇着有人来,还装邪祟吓唬人家。
又有次去血食城的时候,背着他家里的媳妇,偷偷去了红灯坊。
还专挑那肥臀的女子下手。
这些事,是连马老爷都不知道的。
这让柳白愈发觉得,外表看着老实憨厚的六子,实际上极不老实。
至于马老三,那就更是了。
年轻时刚点火走阴时,还干过那“摸金”的行当,这血食城境内哪有什么好墩子,他都门清的很。
只是后来三火点成,烧出灵体后,才金盆洗手。
破身这事,他就的确是没做过。
最为显赫的一次战绩就是,他露宿山野时,遇见那女鬼缠身,他于春梦当中一发打出去。
竟将那女鬼都烧了个半死。
柳白听了后,差点当场给他找来几个女鬼。
余着这俩人又还说了许多事,柳白都一一几下,只等着以后拿出来威胁一下他俩。
吓唬完了之后,柳白又让他俩回去躺好,又把门口那几个都招了回来。
这才遁身离去。
等着第二天天色亮堂,马老爷醒来后,回想着昨晚那好似真实的梦境,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六子也是差不多的模样,两人一问,对于昨晚的梦境皆是对得上。
“那这恐怕就不是梦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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