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招待的可都是高阶武者,普通饮食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,为表礼贤下士的诚意,自要把好吃好喝的都拿出来,从而达到了精食的标准。
主菜,甚至有皇子殿下圈养的异兽,那就是血食品级的了。
青阳道人把师兄请来,撇开那些小心思,在招待上,自要做足工夫,所以一早吩咐下去,要仆从奴婢全力配合,只要供得上的,都得端拿过来。
叶火生迅速地和老道成了忘年交,吃喝上了,后来陈留白闻到香味,干脆让婢女继续上菜,在厅上开席。
才有了这一幕。
夏思远看得心头有一股火起,不过他是养气有成的人物,不会轻易发作,尤其席上,还坐着个乾阳老道。
这老道,虽然疯癫多年,可清醒过来后,仍然是一方人物。
陈留白从容不迫地用块湿巾擦干净嘴巴,然后道:“夏长老,请坐。”
这副派头,恍然是此间主人一般。
夏思远并没有坐,踏前一步,双目凝视,要用自己的气势把此子给压下去:“我听格儿说,你有事找我谈?”
陈留白淡然道:“准确地说,是要找赵斌谈,可惜他不在,赵格儿才叫你过来。”
听到这句话,青阳道人不禁睁大了眼睛,感到不可思议:即使你是高人,要讲派头范儿,但也要分场合分寸。
夏思远是谁?
不谈本身的老牌宗师实力,眼看就要当上国舅爷的了。
至于殿下名讳,那是能随便直呼其名的?
陈留白的这个高姿态,让道人想起自己以前,投入赵斌门下时,也是特意拿捏一番,好表现出那种“高人气派”来。
因为这样,才会得到器重。
问题是,此一时,彼一时,况且那时候的青阳道人,也没这么肆无忌惮。
装过头的结果,是可能会一头撞上墙,撞得头破血流的。
然而奇怪的是,赵格儿、自家师兄的神色,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异样,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。
“放肆!”
纵然养气功夫再好,夏思远也忍不住了,大手一张,五指弯曲成爪,直抓陈留白的胸口,要狠狠地给这小子一个教训,看还敢不敢装高人。
陈留白坐着不动,忽而伸手一指。
在一瞬间,夏思远毛骨悚然,发现那根本不是一根手指,而是一柄剑。
剑势笼罩之下,根本没有任何躲避的可能。
他当机立断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:“高人饶命!”
青阳道人:“……”
这是幻觉吗?
但见陈留白收回手指:“看来你还没做好谈的准备,你下去,想好了再来。”
一挥手。
夏思远如蒙大赦,赶紧退了出去,到了外面,被风一吹,整个人打个激灵,有一种逃过一劫的庆幸感。
与此同时,大感懊悔:这趟过来,应该带上弟子展驰的,有他在的话,可以先出剑试探,就能知道陈留白的深浅,何至于要自己亲自出手,差点导致万劫不复,死于非命?
而最后不得不当众下跪,更是闹成了笑话。
青阳道人紧接着出来了,低声问:“夏兄,刚才在里面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这不是摆明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吗?
夏思远脸色铁青,一言不发,等赵格儿出来后,才开口来问:“格儿,他究竟是什么人?”
赵格儿忍住笑:“我说了呀,世外高人。”
“你称呼他为‘公子’?”
“嗯,在他面前,我就是个当奴婢的。”
这一下,夏思远再不敢鄙夷了,只感到心烦意燥,不知这事要如何处理才行。
同样的一句话,由不同的人说出来,分量和含义会完全不同。
在没有见识到陈留白的实力之前,夏思远可以不当回事;
然而现在……
当面对陈留白的那一指时,夏思远觉得自己如同一只在地面上匍匐的蝼蚁,只要那指头按下来,蝼蚁便会粉身碎骨。
这绝非幻觉,而是实实在在会发生的事。
幸亏他能屈能伸,马上跪倒下来了。
赵格儿劝道:“以我对公子的认识了解,他既然说此事存在变数,那么最大的可能,便是如此。所以,大舅,你最好去找四哥谈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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