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在大明掰扯了很长时间程序和国书等事情,最终也没能直接请得册封。
大明天子只是一句话,就要遣使先到朝鲜调查一下再说:毕竟他非嫡非长,大明有话说。
柳永庆幽幽地看着李晖:“殿下以图谋不轨之罪将临海君流放到乔桐岛,此事人尽皆知。就算临海君奏请让贤,钦使肯信、皇帝陛下能信吗?临海君奏请让贤,那么这与王上想传位于殿下岂不是又是两个说法?殿下,实在不是我等不愿助殿下。如今局面,殿下不若仍如先王旨意摄政,待永昌大君长成。这名与实,殿下终归只能得一头。此非我等之过,实乃上国不允。”
“赐死!”
李晖不再废话,挥了挥手。
柳永庆脸色骤变,看着李晖冷漠的脸叫起来:“殿下当真要如此应付上国?”
“带下去,都赐死!”
大北派的官员们欲言又止,李晖终于恢复了十八岁威望最隆时的气魄。
“是孤太仁慈,太天真了!”他咬着牙说道,“只摄政?等永昌大君?那些叛军叛臣正是这样说的,正想看到孤受制于一纸上国册命,受制于非嫡非长的身份!十五年前的立储旨意早就有,上国认不认孤,都不管了!先平叛!”
摇尾乞怜的事他做过了,那个比他小的大明皇帝不肯在这最重要的事上帮他一把。
流放兄长的事他也已经做过了,柳永庆说得没错。
走上了这条路,就没法回头。
随便钦使回去之后怎么说吧。如果注定不能靠册命稳定局面,那就只能靠武力。
“从平安道和咸镜道抽调一半兵力,尽快平定江原道叛军。庆尚道那边,孤亲自去!孤曾任庆全军务总督,那里的百姓,还记得孤是怎么帮他们重回故土的!”
赐死柳永庆这些人,也是让拥戴他的这些官员无路可退。
只剩下帮他扫平朝鲜反叛力量这一条路!
他只从北面抽调了一半兵力,并没有对大明和建州全然放心。
但听说大明正在处置女真各部的事,要在女真腹地新设一个辽源军民府,想必精力只会放在那边。
李晖并不知道努尔哈赤正在厉兵秣马,准备从咸镜道的最东北面南下。
也不知道大明正在大沽东面整训着北洋舰队,准备待机而动。
大明的注意力目前确实主要不在朝鲜,而是盯着北面。
而北面,更遥远的察哈尔鞑靼汗庭里,李晖十八岁时才出生的孛儿只斤·林丹巴图尔今年十六岁了。
他四年前才继位,这几年时间,他终于搞清楚汗庭面临的局面:达延汗划分的左右翼一共六个万户,如今他只能指使动察哈尔的八个鄂托克。其他的各部,全都各自为政。表面上尊他为共主,但根本不会听他的调遣。
就算察哈尔,也只不过因为它本就是中央万户,与汗庭利益完全一致。
对林丹巴图尔本人,他们敬重的只是那个汗位,是他身体里流淌的黄金家族嫡系血脉,而不是他这个大汗本身的能力。
十六岁的少年又能有什么样的能力?
“我想去一下老哈河,去见一见岱青杜陵。”
“……大汗,去那里见他做什么?”
林丹巴图尔看着名义上统管整个左翼的锡尔呼纳克杜棱洪台吉。
杜陵是鞑靼的领主爵号。统管左翼的,本应有济农爵号,但洪台吉和被大明称之为小歹青的察哈尔万户敖汉部领主一样,只是杜陵。
但台吉也是个尊号,原先只是大汗长子、储君的尊称。渐渐的,大领主也有这样的称号,所以他还是比岱青的地位高一点。
林丹巴图尔说道:“岱青杜陵是中央万户现在最能领军作战的英雄,是与我父亲、爷爷一同并肩作战的人。我想见见他,也让他见见现在的我。”
现在还没有人相信林丹巴图尔有什么能力,但林丹巴图尔觉得自己有。
他对如今汗庭面临的局面知道得越多,越在心目中把成吉思汗作为自己的榜样。
“可是大汗……”
“我已经听塔什海安答说了,喀喇沁那边的朵颜各家出了大变故。”林丹巴图尔十分坚决地说,“杜陵,我已经长大了!汗庭总要做点什么,难道你不想成为真正能统领左翼的济农?”
老哈河畔的敖汉部老哈河畔,一座白塔刚刚建成没几年。
林丹巴图尔在路上,岱青也在白塔里祈祷。
十二年前,他和大明谈好了以木、马市易,这才渐渐有了积蓄,修建起了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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