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凌羽这下也不如何惊惧了,一个“铁板桥”仰身,将剑向上迎出,两剑剑身平贴在一起。运起劲来,黏住对手长剑,左手撑地,身子一摆,带剑斜挥,给天一道人拖下地来。
天一道人手上加重了力道,意欲抽回长剑,但卫凌羽长剑绕起圈儿来,给他长剑黏得死死的,根本脱不开。他惊得挢舌难下,真气灌上长剑,想要磕开敌剑。
卫凌羽这时心无旁骛,剑上劲力绵绵,两柄剑绞在一起,难分难舍,任天一道人如何使劲,总是如泥牛入海,无法挣脱。
天一道人怒上心头,大吼一声:“竖子欺人太甚!”涨红了面皮,运起毕生之功抽剑。
乍听得一声刺耳脆响,他一个踉跄后退出去,手里只剩下剑柄,剑身已经碎成几段,铛啷啷地落地。
卫凌羽剑势荡开,剑光缭绕,真个泼水不进,风雨不透,绵绵如沧海,巍巍似太华,铺天盖地,势不可当,往他头顶盖落。
天一道人蹿高伏矮,狼狈躲闪,叵耐碧海潮生剑法连绵不绝,如跗骨之蛆,教他应接不暇。一个不备,左肩中了一剑,登时血如泉涌,染红了半边衣裳。
卫凌羽乘胜追击,天一道人惊惧交加,怪叫着跳将出去,左手捏成拳,拳心快速在眉心碰了三下,“哼”一声从鼻窍中擤出两道黑气。
卫凌羽不知他使什么妖法,心下存疑,再不敢冒进。只见那两道黑气缠绕起来,迎风见长,化作一条长约三丈的黑蟒,腾空飞来。
他不知厉害,挥剑就斩。岂料长剑斩过那黑蟒头颈,黑蟒头颈分离,化作一团黑气飘近,复又变作,竟无所创伤。那黑蟒张口喷出一团无比腥臭的毒雾,他一个不备,吸了一口,登时感到目眩耳鸣。
天一道人又怪叫一声,那黑蟒飞回,化作两道黑气,从他鼻窍中钻进。他扑将过来,起脚直踹。卫凌羽扬剑去斩,叵耐头晕眼花,失了准头,被天一道人轻松躲过。他胸前挨了一脚,肺腑受创,喷出一口血来。
天一道人正要再出厉害杀招,忽听耳侧破风声起,暗道:“不好!”忙忙地向后跳开。
只见两只黝黑的圆球飞来,在他面前划出两道弧线,撞在一起,发出霹雳声响,生出一股黄色浓烟,弥漫开来,扰乱了他的视线。
天一道人只觉得胸前生疼,伸手拔下指甲盖大小的一点铁片,暗道:“侥幸!”来人使用的是火器,幸而他闪避及时,不然非要受到重创不可。
他不知暗中出手的是何人,但这时黄烟弥漫,敌暗我明,不敢上前。那黄烟是由硫磺、硝石燃烧而成,端的呛人。他捂着口鼻,等到黄烟被风吹散,已不见了卫凌羽的身影。
天一道人封住左肩穴道,不再流血。他行走江湖多年,今日在一个少年手下栽了跟头,颜面扫地,恨得咬牙切齿。
其时那股黄烟生出后,卫凌羽只觉得有人拽着他的衣袖,低声道:“快跟我走。”听出来人声音,微一迟疑,拔足跟上。
避开官兵之后,卫凌羽冲着眼前的佳人道:“多承卫姑娘相助,小可感激不尽。”原来适才相救的正是江夏太守的千金卫怜钗。
卫怜钗道:“卫公子不必客气。你中了那天一道人的毒,我先带你去疗毒。”
卫凌羽觉得晕眩未去,胸闷气短,当即点了点头,跟着她跑出几里地,直到一处叫作绿竹庵的宅子门口停下。
卫怜钗拉起门环敲了几响,喊了几声“师父”。宅门开时,迎出一名四十岁上下的女子,面容姣好,身着白衣,头顶妙常巾,原来是个居家修行的优婆夷。
她见卫怜钗携一少年而至,那少年面泛黑气,显是中毒之兆,道:“怎么回事?”
卫怜钗道:“师父,此事说来话长。你先帮卫公子解毒。”那女居士正是绿竹庵的庵主,别号妙音,是卫怜钗的业师。
卫凌羽体内毒性发作起来,脚下无力,卫怜钗搀着他进院。妙音引着二人到了厢房,教卫凌羽坐下,替他把脉。卫怜钗在旁备述他中毒情由。
妙音把过脉,道:“中毒不深,倒是可以解的。”吩咐卫怜钗烧来一盆热水,割开卫凌羽十指,放出几滴黑血,滴进水盆,取一枚解毒丹教他服下。
卫凌羽正要谢她相救之恩,她道:“此毒虽解,三日之内却不可运功,你要切记。去罢。”
听妙音下了逐客令,卫怜钗道:“师父,现在官兵全城缉拿卫公子,你教他去哪里?莫不如让他在你这绿竹庵小住几日。”
妙音道:“胡说什么?”瞪了卫怜钗一眼。绿竹庵虽只她一人,总算是佛门清净地,何况男女有别,她是处子修行,留宿陌生男子,传扬出去,有损佛家清誉。
卫怜钗虽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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