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过。
翌日,李琩早早就醒来了。
昨晚其实喝的不多,主要是不在状态,以至于又在两个新人面前丢了一回脸。
“不行,兴许是昨天赶路太着急,我这身上异常乏累,”李琩扫视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李季卿,道:
“我需再歇一天,明日上路。”
武聡下巴都快惊掉了:
“我说十八郎,你找死别连累我啊?这可是圣旨,哪有你这样敷衍的?要是让御史台的知道,你我都得担罪。”
“我怎么连累你了?你自己走不就行了吗?”李琩诧异道。
武聡嘴角一抽:
“我不是寻思着人多力量大嘛?咱们两队人搜寻,若是找到了,功劳算你的,我这是在帮你,不识好人心。”
“那你就听我的,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?”李琩笑道:
“今天去涝水转一转,捕几条鱼烤了吃。”
李季卿与岑参对视一眼,目瞪口呆。
你跟别人不一样,你接到的不是圣旨是吧?哪有你这样将圣人旨意不当回事的?
对喽,不是圣旨,是交代。
小和尚下山去化斋,老和尚有交代
“关中多山水之胜,而渼陂在终南山下,气象清绝,为最佳处,地有五味陂,产鱼甚美,因名之。”
渼陂湖就坐落在涝水西畔,是长安西南一处绝佳的风景名胜之地,也是秦汉上林苑所在。
苑,既帝王游猎之处,不过在大唐,不只是帝王了,很多人都会来这里打卡。
李琩以前出门狩猎,一半都是来这里,不能跑的太远,否则基哥会不高兴。
这里的道路,基本上都是贵人们游玩硬蹚出来的,平民一般不会往这里跑,这是闲着没事干的人才会来的去处。
湖区所产的鳙鱼,还是贡品,鄠县衙门常年派人在这里捕鱼,抓到就往宫里送,月百余尾。
李琩他们一路行来,至少见到三支车马队伍,也是往湖区去的,那里还有都水监舟楫署设立的一个租赁船只的地方,以供人们泛舟湖上。
乘舟泛湖,吃着小鱼,喝着小酒,迎着小风,啧啧,很有感觉的。
也就是武聡一路耷拉着个脸,很扫兴。
李季卿闲着也是闲着,也跟着来了,岑参那就更闲了,也非常乐意与李琩一道同游。
敢报考进士的,都是铁头娃,因为诗赋实在的太讲究了,对一个人整体文学素养要求极高,还需要极大的阅历。
这就是为什么大唐的士子都有着宦游经历,你不到处游玩,你写不出诗来啊,凭空想象与亲眼见过肯定不一样的。
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;日照香炉生紫烟,遥看瀑布挂前川,这是靠想象能写出来的?
李琩他们租了八条船,一条的租金是一贯,准确点说是一天一贯,这个没人会赖账,舟楫署是国家部门,赖一回就没有下回了。
船上配备有专门操桨的水手以及捕鱼能手,吃的除了胡饼和几种耐放的糕点之外,就没了。
“岑参兄弟皆名士,以三郎才气最盛,我听说过你,”郭庶坐在甲板坐席上,朝岑参笑道:
“岑三郎为什么直到今年,才参加科举啊?”
岑参家中排行老三,今年二十七岁,老大岑渭举门荫入仕,将他们家的名额给占了,剩下的四兄弟只能是自力更生。
“只因进士科太难了,没有足够的准备,某也不敢轻易报考,”岑参笑着解释道。
与其说不敢轻易报名,不如说不敢轻易浪费社会关系。
李适之不可能每年都举荐你,人家那边需要照顾的人肯定非常多,凭什么年年都给你补考机会呢?
能有一次,已经是相当难得了。
郭淑点头道:“以岑三郎的出身,谋划一个幕职,应该比进士更容易一些。”
她这是好言相劝,进士这条路确实非常艰难,而他又不知道岑参其实很牛逼,所以劝对方将有用的关系,用在走后门,而不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进士科。
“这你就不懂了,”李琩接过岑参递来的烤鱼,一点一点的用手剥着吃,笑道:
“开元十八年,门下省侍中兼吏部尚书裴光庭,修改铨选制,订立了循资格制度,要旨在于贤愚一概,必与格合,乃得铨授,也就是说,从你入仕开始,资历决定了你的升迁之路,只要选满三年,一定升迁,进士及第,是最好的资历,是优先进入吏部铨选的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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