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城见起了误会,倒也并不着恼,只是此时他也全无头绪,想要说明原委,却也无能为力。
巩光杰说到此处,对东方未明道:“事情的怪处却还没完,咱们先吃上一顿,待午后我再跟你细说。”
这百草门垄断直隶之南,陕、甘、蜀、湘四省的药材生意,只豫、鲁、滇三省全无涉猎,旁的省份虽无驻地,多少也得卖百草门的面子,因此什么奇珍药材,全国十之七八,都流入了百草门的囊中。
什么成型的人参,千年的首乌,本已极为珍贵,这一下奇货可居,百草门便哄抬价格,其中的暴利实非常人所能想象,因此巩光杰平日的吃用,都极为奢靡,纵然是如今的光景,仍是可以大摆宴席,款待东方未明。
东方未明少年心性,又是喜爱结交朋友,不疑有他,有仆从给他斟酒布菜,这一顿吃的着实畅快,只是巩光杰珍藏美酒,极为猛烈,喝不上几杯便醉了个人事不知。
待得醒转已是次日天明,东方未明整理了一下衣襟,外面却已有婢女服侍,他出身寒微,哪里做过有钱人家的富少,自然很不好意思,问道巩光杰去哪里了,那婢女却推说不知。
这日早餐仍是极为丰盛,东方未明用过之后,婢女却劝他还是莫要到街上闲逛,说道外面很不太平,少门主慷慨好客,在这里吃上十天半个月,待外面安定下来,再由少门主做东,在街上带些土产回去,岂不甚是美妙。
奈何东方未明年少心性,要他在这小小一方土地中度日,终究并不自在,因此口中答应得好,待得进了房中,从后窗户跃了出去,从山路翻越而过,也说得上极为凶险。
他将前门用门闩反锁,纵有婢女敲门送餐,敲得几下,也必觉得他是在房中睡觉,也就不会起疑。
成都城既然如此不可思议,东方未明也就不再去走官道,施展轻功在各处房舍中跳跃,心想城中并无捕快,尽管在人房上跃来跃去,有失体统,倒也说不上什么麻烦。
这么一跑,还真被他看出了一些端倪,首先便是巩光杰的下落,东方未明亲眼瞧见,他跟一个红发男子会面,嘀嘀咕咕似乎在说些什么。
最诡异的是,他们一边说一边走,往破庙那边走去,而那里却早已等得有人,这人也不是生面孔,而是唐门的少门主,他们三个计较了好一会儿,这才一拍即合,随即各自行事。
巩光杰如何,东方未明并不在意,他却见这红发男子的服饰,似乎与大闹江天雄寿宴的那个华服女子大同小异,因此始终跟在他的身后。
七拐八绕,绕到了一处陡坡之下,东方未明不敢跟得太紧,可这人也真警惕,时不时的回头张望,东方未明毕竟初出茅庐,对于盯梢并无多少阅历,还是被红发男子发觉了。
红发男子手执哭丧棒,朝东方未明这边冲来,东方未明本想退避,可对方身法好快,一晃身间,就拦在东方未明身前,挥棒朝东方未明头顶砸来。
东方未明来不及从背后抽出阴阳棍,只能以拳掌功夫招架,他苦练数月的逍遥掌法,与荆棘的数度比拼之下,全无招架之功,因此此刻更加不敢使用,摆开断魂掌的架势,将体内蕴藏的毒质,渐渐逼在掌心,连连闪避对方哭丧棒,瞅准时机一掌便往那人肩头拍去。
红衣男子大吃一惊,说道:“你是玄冥道人的徒弟?”
东方未明一愣,那哭丧棒已点在喉头。
红衣男子继续喝道:“你是玄冥道人的徒弟,干嘛鬼鬼祟祟的跟着我?我跟你是师父早已钱货两讫,谁也不亏负谁,难道你师父嫌我收的银子多了不成?”
东方未明见这哭丧棒上生有倒刺,若是一勾之下,只怕喉管也会被割断,可不是玩的,又想这人怎么说我是师叔的徒弟,听他话中之意,似乎是他跟师叔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交易,两人是友非敌,眼下只有假装到底,才有求生之机。便道:“是啊,我师父说他的钱都是真金白银,生意谈的亏了,又碍于面子,不能跟你讨要,我做徒弟的,难道看着师父烦恼?”
红发男子阴恻恻一声冷笑道:“跟天龙教做生意,也有公平可言吗?你师父是老糊涂了吧,再说他的银子是真,我的货更真,单是这控尸线,就是用毒水千锤百炼而成,柔韧堪比蛛丝,足足花了三丈来长,要我说还是我亏了呢。”
东方未明更是摸不着头脑,但此人自称天龙教的人,心中更是提心吊胆,至于什么控尸线,嗯……,之前巩光杰说过的怪事儿,就是死人忽然诈尸,看来跟眼前这个家伙脱不开关系,奈何本领不济,打不过对方,更恐一个应对不善,而致杀身之祸。
那红发男子,见他若有所思,甚是不耐烦,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了过来,道:“这五百两银子,拿回去给你师父,算我隗尸倒霉,跟你们逍遥谷做生意,这点回扣也瞒-->>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