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什么事,轮不到你们擅自做主。”
白鲤擦着地一言不发。
胖道姑见她这副执拗的样子,怒从心起。当即取来一柄戒尺,狠狠抽打在白鲤背上。
光滑包浆的竹戒尺打在背上时,发出沉闷声响。
白鲤起初皱眉,疼得嘴唇颤抖,而后又咬着牙继续擦起地板。
胖道姑冷笑一声:“装什么硬骨头?收收你的傲气,这景阳宫里,谁以往不是养尊处优、身份贵重,你骨头再硬,景阳宫也能给你磨得灰都不剩!”
白鲤依旧沉默不语。
胖道姑见状,转身去抽朱灵韵:“你忍得住,你妹妹可忍不住。”
两戒尺抽在朱灵韵胳膊上,朱灵韵嚎啕大哭起来:“我错了,别打了。”
胖道姑冷笑:“说了多少次,要称呼道号!”
朱灵韵赶忙道:“玄素道长,别打了,我错了我错了……”
玄素道姑又一戒尺抽下:“背太上感应篇!”
朱灵韵颤抖道:“祸福无门,惟人自召,善恶之报,如影随形。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,依人所犯轻重,以夺人算……”
她背到此处停下,努力回忆后面的内容。
玄素道姑怒道:“后面是什么,继续背!”
朱灵韵又哭了起来:“我想不起来了,别打我……”
话未说完,白鲤已扑在她身上,将她牢牢护在身下,任凭戒尺抽打在自己身上。
朱灵韵泣不成声:“姐……”
白鲤将她覆在身下,平静道:“别求饶。”
戒尺一下下打在背上,直到有血将背上的道袍浸湿,景阳宫外突然传来太监传旨,声音宏亮:“陛下口谕,传太子朱淳文、羽林军指挥使李玄、副指挥使齐斟酌等人,觐见!”
声音从宫外传来,却听景阳宫后殿传来急促脚步声,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光着脚跑出来:“羽林军……羽林军……卓元哥哥!一定是卓元哥哥来救我了!”
在她身后,有人厉声呵斥道:“拉住她,莫叫她去外面发疯!”
疯婆子从白鲤和朱灵韵身旁跑过,玄素道姑伸手去拉她,却拉了个空。紧接着,十余名道姑奔走出来,追着那疯婆子往景阳宫门跑去。
景阳殿安静下来,朱灵韵哭着问道:“姐你疼不疼?”
白鲤嗯了一声:“疼。”
朱灵韵心疼道:“你怎么不哭,那些恶女人就是想看咱们哭,看咱们求饶。只要咱们求饶服软,她们就不会往死里打咱们。”
白鲤为朱灵韵擦去脸颊上的泪水,轻声道:“眼泪流干了,就哭不出来了。”
……
……
陈迹随着太子出了钟粹宫,正看见一群身披蓝袍的道姑扯着一个疯婆子,将其生生拖回景阳宫去。
疯婆子还在嘶嚎着:“卓元哥哥救我!”
有道姑捂住她的嘴,这才没了声音。
待众道姑消失在景阳宫里,一位身穿青色罗袍、头戴金莲冠的中年道姑在景阳门前站定。只见她腰缠玄色丝带、打如意节,掐了个玉皇印隔街对太子行礼:“此人邪煞侵体冲撞了殿下,还望殿下见谅。”
太子拱手回礼:“玄真道长多礼了,不必如此。”
玄真不再多言,转身回了景阳宫。
李玄转头看向陈迹:“看见了吗?那地方邪性。”
陈迹面色凝重:“方才那疯了的女人是谁?”
李玄低声道:“她是先帝胞妹,永淳公主。先帝曾为她定下婚事,招‘泰和’十一年新科状元庄闲为驸马,结果婚事刚定下不久,阉党密谍司便发现她私通羽林军副指挥使周卓元,怀了对方的骨肉。两人意欲一起逃往南方,刚上船就被漕帮送了回来,周卓元流放岭南,永淳公主进景阳宫修道。”
陈迹又问:“那玄真道长是什么人?”
李玄解释道:“玄真道长是先帝的妃嫔,先帝驾崩后,其余妃嫔都陪葬了,唯有她被太后保下来,留在景阳宫中侍奉三清……别问了,这与你我无甚干系,也不能有干系。”
陈迹嗯了一声,跟在太子身后穿过漫长的灰瓦红墙。此时日色开始西垂,高高的宫墙像是一座山,将阳光挡在宫外。
他们穿过东一长街经过奉先殿,进入仁寿宫。
领路的太监内侍领着他们站在仁寿宫外,小声交代道:“各位在宫外稍候,内臣前去禀报……阁老与部堂们正在仁寿宫里与陛下商议要事,各位-->>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