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京,自然该给燕王书信一封。
岳父在燕云孤家寡人,燕王妃英年早逝,洛湘竹未来嫁给他,肯定也不常在燕云待,如此想想,赵无眠觉得自己也该给岳父打声招呼。
于是等洛湘竹写完信后,他便紧挨着她坐下,自她手中拿过毛笔,“等我也和岳丈说几句。”
洛湘竹无奈看他,便瞧赵无眠提笔写道:
【岳丈,没错,又是我,距离我在东海为您写信,已经是盛夏的事,如今深秋,时间一晃而过,我已不叫您燕王,转而尊称您岳丈。】
【但您莫觉得我对郡主早有祸心。】
【直到鹤拓一行,我方知曾经我与郡主有门娃娃亲,不知燕王妃曾经是否与您提过。】
【但无论提没提过,我都打心眼里想迎娶湘竹郡主。】
【我们在一起时过得很开心,湘竹郡主现在一顿能吃两碗米饭,三碗鲜汤,若干下饭菜,以及数不胜数的零嘴点心,可见一斑。】
【市井百姓都说,要想日子过得旺,媳妇就得长得胖……】
还没写完,洛湘竹就将信纸夺走。
她红着脸瞪赵无眠,直白,粗鄙,半点不含蓄!这世道哪有人写信是像你这样的?
而且她也不胖,小腹一点赘肉都没有。
但洛湘竹还是认认真真将信纸包起,准备寄信。
赵无眠斟酌片刻,带着她来至大厅外的露台上,将站在曾冷月顶端看烟花的雪枭叫下来。
雪枭站在露台栏杆,歪着脑袋,眯着眼睛看赵无眠。
燕云距离京师好远喔。
洛湘竹疑惑看它,何必要让雪枭送信呢?
“它能闻到尼姑和师父的味道,顺道让它给她们也送封信吧。”
赵无眠就地坐在露台上的方桌前,让人取来文房四宝,摊开信纸,琢磨几秒,后提笔写信。
但写了没几句,他便蹙眉望着自己的字,又看了看洛湘竹的信纸。
洛湘竹字迹娟秀,娓娓道来,看着便让人心底高兴,而他呢?
一介江湖浪子,从小到大跟着酒儿东奔西跑,哪有时间读书写字,便是如今成了朝廷侯爷,他也极少动笔,自然看着不甚雅观。
赵无眠拉着洛湘竹坐下,笑道:“我是粗人,湘竹妹妹替我写吧?”
洛湘竹乖巧坐下,捏起毛笔,并未拒绝,只是觉得赵无眠真是区别对待。
给她亲爹写信,想怎么写就怎么写。
但给尼姑和师父写信,便开始注重字迹雅观啦?
哼。
洛湘竹将毛笔蘸了蘸墨水,看向赵无眠。
月光垂洒,湖面清澈,不时有烟火在夜空绘出,明亮火光照亮两人一瞬,赵无眠站在露台,双手扶着栏杆,望着天空弯月,沉吟几秒,后道:
“尼姑,师父,称呼不分先后……这点细节不足为道,但为了防止你们两人打架,我还是解释为好。”
洛湘竹疑惑看他。
赵无眠回首道:“如实写。”
洛湘竹收回视线,垂首写信,笔尖在信纸上沙沙作响。
赵无眠继续道:
“此刻我正站在曾冷月的露台,看着月亮,让湘竹郡主替我写信,露台的晚风很凉爽,古榕河在晚上墨黑一片,会让我想起尼姑的头发。”
“你们也知道,我不是会写信的人,但此刻我身后有很多人在放烟火,咻的一声,烟火在夜空炸开,很漂亮,所以我想写封信。”
“从鹤拓回京,最大的收获,一是替酒儿报仇,杀了烛九天,二便是恢复记忆,得知我曾经与湘竹郡主有娃娃亲。”
“但我搜遍记忆每一处角落,与你们两人似乎并没有前尘往事。”
“真可惜。”
“如果我以前陪酒儿在江湖四处闯荡时,去一趟平阳的凤凰山,见识见识传闻中的佛门大师姐,与她不打不相识,或是在燕云雪原中与剑宗的此间剑剑主把酒言欢,那该多好。”
“但认真想了想,还是作罢。”
“现在也很好,朝烟与太后娘娘的饭菜很美味,烟火炸开的硝烟味让人上瘾,站在露台,风一吹过来,钻进衣领,也很舒服。”
“什么都是很好的。”
“不知为何,居然是你们两个结伴去燕云,不会打起来吧?”
“打起来也好,总好过一个人孤独而寂寞。”
“以前,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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