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力。
紫衣轻功差些,若被戎军缠住,的确也是麻烦,因此她干脆让萧远暮抱着跑,丝毫没落下。
两女在京师时,紫衣每天都来曾冷月为萧远暮看病治伤,几个月过去,感情倒也不错,因此萧远暮也并未嫌弃,只是注意了些,以防触碰到紫衣中毒。
孟婆注意到萧远暮的小细节,不免又多打量了几眼,“连萧远暮这女人都不敢随意沾上你的毒……你莫不是自小就在寒玉九黎等蛊王之毒中泡澡?”
紫衣还穿着入宫时那一身华贵红裙,只是多披了件赵无眠的玄黑大氅御寒。
此刻她正打量袖中那疑似娘亲之物的金簪,闻听此言,也没什么玩闹心思,认真琢磨片刻,才微微摇头。
“或许吧。”
“或许?”孟婆好奇看她。
“娘亲自幼梦想以毒行医,待我出生后,这念头更是愈演愈烈,但正经人谁信毒物这种害人的东西还能救人?哪怕别人信,我们也不敢随意尝试,毕竟剂量稍微有些问题便会闹出人命,许多东西就只能我们母女俩自个试……
而这先天万毒体,说白了就是归玄谷的传说,具体能不能成根本不知,连个成体系的法子都没有……修炼此体的详细步骤,还是我们母女琢磨出的呢!”
紫衣微微颔首,稍显自傲,而后才继续道:
“别说本姑娘,我娘亲那才叫一个剧毒遍体,若你此前触碰的人是她,恐怕就不止浑身无力这么简单。”
紫衣收起金簪,转眼看向几人身后,雪原的地平线外,明都那雄伟黑城,已隐隐不见踪迹。
孟婆刚想问那你娘亲又是何方神圣,从哪找这么多珍稀蛊毒的,下一刻便听赵无眠道:
“你没怨过你娘?”
“为何要怨?”紫衣疑惑看着赵无眠。
“你真想当这毒医?若非如此,你现在也不至于浑身是毒,连个正常人都当不了。”赵无眠扛着炼丹炉,步履稳健,呼吸平稳,忍不住问。
紫衣斟酌片刻,才轻叹一口气。
“小时候其实是有些怨的,如今早便放下了。”
“为何?”
“本姑娘若怨了,便不会学这一身本事……没这本事,你当初早便因寒玉蛊而死在申屠不罪手中,说起来,还是本姑娘习承娘亲这一身毒术,才能救你一命哩!”
赵无眠微微一愣,孟婆忍不住移开视线,腮帮子又开始鼓。
真酸。
萧远暮一直没插嘴,此刻闻言不免一笑,认认真真朝紫衣说了声谢谢,这才看向赵无眠,轻声问:
“能杀苍狼汗,怕是费了不少力气,可有受什么伤?”
萨满天当初那身乌龟壳着实令赵无眠好生苦恼,直到参悟几分错金博山炉的空间之法才能破防,如今他内息护体不在萨满天之下,若此刻还能受伤,岂不是白练这功夫?
因此赵无眠感知几秒才微微摇头,“只是有些累……”
紫衣不太信,朝赵无眠凑近几分,拉起他的手腕为他把脉。
赵无眠放缓脚步,配合萧远暮的步伐,望着紫衣认真的俏脸,问:“你真没见过自己亲爹?”
两人当初在鹤拓聊过紫衣的家事,赵无眠知道,紫衣自小与娘亲相依为命。
但若苍狼汗所说无误,紫衣的亲生父亲很有可能是季应时……所以他还是不免发问。
“没见过啊,抛弃妻女的家伙,有什么可在乎的?”紫衣翻了个可爱白眼,收回小手,又看了眼天色,才提议道:
“夜太深,又下着雪,乌漆墨黑伸手不见五指,休整半夜,等雪枭寻来,咱们再赶路吧。”
观云舒那边三个武魁顶着,安危肯定不用赵无眠费心,而万里雪原一旦入夜,很容易迷失方向,等雪枭来寻,肯定好过漫无目的瞎跑,导致彼此越离越远。
几人没有异议,很快寻得一处雪原山脊,将中间挖空,也算是不小空间,还能藏住炼丹炉。
赵无眠将丹炉放在里侧,充当承重柱,又脱下自己的外衣铺在雪中。
紫衣不想踩脏赵无眠的衣物,犹豫几秒,还是脱了绣鞋,单穿着棉袜,屈膝坐在衣上,放下从国库搜来的宝贝包裹,后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丹药放在衣上。
萧远暮将几人痕迹抹平,才弯腰走进小雪屋,虽然武功太高不惧严寒,但姑娘家生得肌肤娇嫩,俏脸还是不免有几分红扑扑。
“饿不饿?行李都在马车上,咱们现在水也没有,零嘴也没有……要不我出去打头狼烤着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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