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着华贵龙袍,坐于主位,虽然内心对着宴会不是很感兴趣,但赵无眠回来的消息还是压过了一切坏情绪,于是眉眼舒颜,似三月烟火,江南春色。
殿内铺着红色地毯,笙歌鼎盛,教坊司的舞姬歌女身着彩衣,于殿前翩翩起舞。
来往宫女,端着酒水餐盘,宛若蝴蝶,翩翩而动。
殿内颇为热闹,气氛轻松。
其余百官则根据官职大小,坐在殿侧小案,三公九卿,六部尚书,都有自己的位置讲究,不可乱了次第。
天子坐北朝南,居于主位,太后娘娘身着华贵凤裙,发丝盘起,眉心点脂,坐在次席。
再往下,理应由丞相沈逸文而坐,但此刻却莫名空着。
不单如此,小案山珍海味,美酒佳肴,同样未动……朝臣不动,天子也未动。
这宫宴不算正式,算是家宴,文武百官都可带自家夫人嫡子赴宴,自然也无需讲究太多规矩,所以才气氛轻松。
但说白了……今日未明侯不来,谁敢动筷子?
杀萨满天,逼退戎人与高句丽联军,已是惊天战功,可谁能想,未明侯居然又去明都杀了个七进七出,让戎人一举成天下笑谈。
别说未明侯怎么样,单是在场文武百官,但凡有人能和未明侯有番交集,说几句话,说不得都能被记在史书,青史留名。
念及此处,所有人皆不免正襟危坐,稍显期盼望着殿外。
而文武百官带来的一众夫人小姐,另有位置,莺莺燕燕,群芳环绕,可任谁看了,也能一眼瞧见四位女子。
无他,无外乎艳压群芳。
沈湘阁贵为丞相之女,太后之侄,此刻穿着浅红衣裳,俏脸略施粉黛,百无聊赖望着殿外。
“他怎么还没来,能让天子等着,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了。”
紫衣在她身侧,披着青裙,姿态颇为优雅,闻言倒是解释:
“他这才刚回京就被安排赴宴,澡也没洗,衣裳也没换,这才耽搁了几分……你急什么?”
紫衣虽是帝师,但在朝廷没什么官职,坐在百官之席也没话讲,还不如来‘小孩这桌’,更为轻松自在。
“当然是急着和相公缠绵。”沈湘阁看向帝师,笑道:
“此前我们一直赶路,坐着马车,车厢再怎么宽阔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姿势,本小姐反正是腻了,今晚一定要玩花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,这是宫宴,正式场合,有什么事儿回屋说。”
苏青绮坐在另一侧,身着青衣,姿态优雅,闻言连忙往她嘴里塞了块点心,朝四周悄悄打量一眼。
洛湘竹脸皮最薄,单听此言便已小脸微红,鹅黄衣裙裹着玲珑身段,连连颔首。
殿内上首,太后注意到几女打打闹闹,威严雍容的神情微凛,目光射向沈湘阁。
虽然她听不清侄女说了什么,但两女情若母女,自是了解沈湘阁是个什么脾性。
别说荤话,端庄坐好!
太后虽不言,但沈湘阁还是领会到这层意思,下意识乖巧坐直,朝苏青绮看齐,当真宛若世家小姐,仪态万千,高雅华贵。
踏踏踏—嘭——
交谈间,殿外传来稍显嘈杂的脚步声,紧随其后便是重物落地的轻响,清晰可闻,让华美宫殿当即静了几分,连教坊司的秀女也不免为之一顿。
紫禁乘舆……在深宫还能乘坐肩舆者,文武百官中,除了功勋大臣之外,便只有不可多动的年迈老臣。
来人显然是前者。
踏踏踏———
平和脚步声,很快随之一同响起,紧接着一道红衣身影大步自殿外走进。
鎏金宫灯的光影斜斜掠过他的轮廓,将深红蟒袍上的金线螭龙衬得张牙舞爪间竟似要破衣而出,腰间则裹着一条玄色带紧束,挂着一枚剔透的羊脂玉环,左侧悬着一柄青鞘长剑,随着步伐,玉环轻叩剑鞘,发出清越的碎响。
他行得极快,袍角翻飞间露出皂靴上银线勾的云纹,踏入殿中央时停步抬手,望着洛朝烟,语气虽轻,嗓音清隽平和。
“无眠参见圣上。”
太极殿内彻底安静下来,教坊司的秀女也不敢起舞奏乐,稍显怯生生侧目看去,却又很快看呆了去。
侯爷真好看!
殿中一众夫人小姐约莫也是这心思,侧眼轻瞄,心尖微跳。
但在朝臣眼中,意味可截然不同。
剑履上殿,入朝不趋,紫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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