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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掐的刚刚好,肯定也早早就等着了,但是一家之主好面子,不能表现的太热情。
不过罗爸爸出来见到儿子,也忍不住嘴角上扬,三个月不见,高了,壮了,也黑了。
走的时候顶多一米六七,一米六八,现在看着高了一截,得有一米七二七三。
原来低头缩脖的小娃娃,如今肩膀也打开了,腰背也挺起来了,那头咋看咋不顺眼的长黄毛,也剪掉了,理个短毛寸。
一身藏青色像制服一样的衣裳,穿在娃身上,从上到下都精神。
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,变成了大人。
罗爸爸心里有点泛酸,眼眶发红。
嘴上还得硬,“回来啦,现在这头发多好,以前像个什么样子。”
罗少安摸摸自己的小平头,笑嘻嘻跟他爸逗闷子,“我还是喜欢原来长头发,多帅,多酷,多潮,可惜啊,长头发戴草帽不舒服,只能给剪了。”
“净说胡话。”罗爸爸笑骂一句,挥挥手,“坐下说,在那边干的怎么样,没惹事吧。”
“是啊是啊,娃子,没受欺负吧,累不累,瞧你黑的,晒着了吧。”罗妈妈也急急的跟着问,拉着罗少安胳膊还是不撒手,坐下来也得挨着。
罗少安指着自己的脸,“能不黑么,天天大太阳底下晒,早晨起来就干活,干到九十点钟,歇一下到四五点又开始干,一直到天黑看不见。累着呢。”
“啊,那么累啊。”罗妈妈心疼了,赶紧拉着儿子上下瞅。
罗爸爸一听就明白,“别听他瞎咧咧,谁家干农活不是这么干,有啥累的。”
“就是。”罗少安也安慰他妈,“干活怕什么的,有奖金呢,干得越多拿的越多,我还求着老板多派活呢。”
“您知道我表现的多好么,给你们开开眼。”罗少安玩儿了手欲扬先抑,站起来拍拍胸脯,打开自己的包。
“看看,正式合同,我三个月试用期过了,现在是正式工,有合同的。”
“还有这个,工牌。”
“这个,社保卡,城里人的社保卡,有养老保险的,跟你们的新农合不是一个东西。”
“最后,还有这个,铛铛铛铛!”罗少安还给自己配音,“工资存折,里面有六千块,这是工资,都存的一年定期。”
“还有这个,工资卡,存奖金的,我这三个月,奖金就挣了一千五!”
是三只小罗里最低的,他没说。
昨天聊了半宿的咋个装13,今天罗少安是全给忘了,一把子都显摆出来。
合同,社保卡,工牌,这都是新鲜东西,还有工资卡和存折。
罗爸爸首先拿起合同,嚯,封面上《劳动合同》四个大字。
翻开,甲方:天汉市清音农业发展有限责任公司;乙方:罗少安。
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写了好多页,合同期限、工作内容、工作时间、工资待遇、福利、保险分了好多项,一条一条详细极了。
最后面还盖着鲜红的公章。
看着就正规。
有公章就踏实,罗爸也出去打工过,可从来没签过这个东西,都是同乡一招呼就走了,人家让干啥就干啥,到日子发钱,有时候还不给钱,找人找不到。
他在外面就听过有合同这回事,工友们都说,要是签了合同,不给钱就能找警察,警察帮着要钱,不给不行。
真的假的他也不知道,看新闻好像是有个啥劳动仲裁。
反正,有合同就是份保障。
还有社保,他是自己花钱上的新农合,看病就给报一点点。
还是这种单位给上的社保好啊,看病报的多,老了还能按月拿钱,一辈子都管了。
他们这种老一辈的思想,踏实就是最好的。
一样一样看过去,罗爸爸本来还有点挂着的心,这回妥妥的放进肚子里。
“娃不错,比爸有本事。”
“那可不,我们那是正经的农业发展公司,农技站的技术员见天往过跑,比你这老把式讲究多了。”罗少安趁着他爸高兴,啥话都敢说。
“我们那边还住着一个大教授呢,还是研究员,我们老板说他那个研究员相当于副厅级,跟咱副市长一个级别。可大的官了,一点都不吓人,还教我认小鸟呢。”
“我们那好多的机器,捞虾子洗虾子都用机器,还有做冰的机器呢,特别厉害……”
“妈,我的工资我打算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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