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敲门的力度不大,却格外响亮。
李恒的工作状态顿时被打断,他下意识抬起左手腕瞧瞧手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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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经很晚了,谁还在敲门?
是对门余老师?
这般想着,他速度放下笔,手拿一根铁棍来到阳台上往下探。
不事先探明不行哇,大半夜的他也怕啊。
果然!
和猜测的相同,果然是余老师在门口。
没得说,他转身飞奔往一楼而去,尽量不让外边的女人久等。
虽说还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,但这么晚还来找自己,那肯定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。
别看她人前高贵清冷,很多男同学在背后称其为广寒宫里的娥仙子,但说到底,终究是一个女人嘛。
穿堂而过,不带任何犹豫拉开门栓。
门开,门里门外的视线卜一相撞,李恒就关心问:「老师,又做梦了?」
目光如同十五的月亮,静静地落在他脸上,余淑恒好想转身就走,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地越过门槛进了屋。
「嗯。」她还不咸不淡地回应一声。
不知不觉已经进入12月份了,外面寒风阵阵,有些冷。
李恒把门关拢,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上楼梯。
他能明显感觉到,余老师自从踏进26号小楼后,她彷佛卸掉了千斤重担,身体不由变得轻盈了许多。
看样子被吓得不轻。
「喝酒吗?」
上到二楼,余淑恒打量一阵屋子里的布置,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,她淡淡地如是问。
回想起昨夜的情况,他好想拒绝,好想说不喝。
可目光正面接触到她的眼神后,李恒又心软了,点点头:「可以。」
还是昨天的沙发,还是昨天的位置,她倒两杯红酒,递给他一杯:「你信世界上有鬼么?」
问题问的如此突兀,也如此惊悚。
李恒坚定说:「不信。」
接着他问:「这么久过去了,为什么还会鬼压床?」
余淑恒惬神,尔后摇了摇头。
沉吟半响,他说:「我倒有一个土法子,也许能克制它。”
余淑恒眼睛一亮:「什么法子?」
李恒讲:「我妈以前也经常鬼压床,一压了压好几年,后面有个老道士教她,床边地上摆放一把菜刀,要那种见过血的菜刀,比如杀过鸡杀过鸭的,说是这样能镇煞。同时床头挂一圈引线,起辟邪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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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是在胡,这是他小时候亲眼见过的事情,田润娥同志就是靠着这种土方法克制了心理障碍,以后睡觉再也没发生过诡异情况。
余淑恒期待问:「有效?」
李恒肯定的说:「有,自那以后我老妈彻底摆脱了困扰。」
余淑恒说,「我明晚试试。」
凝望着近在尺的小男生,其实她心里有一个不想承认的事实:今晚过来,
不全是因为惧怕鬼压床,没来由地就是想来这边看看。
酒也好,鬼压床也好,都只是一个谎言生长的载体。
不过,她并不觉得自己对他产生了感情。
因为如果这样就产生了感情,她自己接受不了,同她幻想中的理想爱情差太远太远,太快,也太过廉价。
那还不如昨晚让他真的睡了,也不会煎熬。
默默喝两口红酒,她问:「你的写作还剩多少完成?」
这是她头一回提及他的写作,过去就算背后看他的书,那也仅仅是背后看,
人前不会提起。
李恒回答:「快了,《文化苦旅》还有4到5篇章结束。」
余淑恒又抬头环视一圈四周,对他说:「帮我把窗帘拉上。’
「哦,好。」李恒转身看向对面25号小楼,漆黑如墨,登时了然她为什么要求拉窗帘。
动身拉好窗帘,他问:「感觉是不是好点?」
「嗯。
余淑恒不徐不疾嗯一声,转移话题:「明天肖涵会不会过来?」
「不知道。」李恒是真不知道,「她一向不爱按套路出牌,也许来,也许不来。」
她问:「你不过去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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