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拒绝。边境总归不平静,他们又对夜不收恨之入骨,如今三爷是捡回一条命……”
他看向夏云鹤,“云哥儿,下次可不一定这么走运了。命只有一条,皇帝又对你家的事讳莫如深,我听说,夜不收大部分都被那个陈鄂荃接管,北戎之祸,现在还维稳,又有我父亲与我守在边关,你忧心什么,安心在上都当你的翰林大学士不好吗?”
夏云鹤闭上眼,喊杀声充斥脑海,凄厉的哀嚎声盘桓耳畔,她睁眼看向屋内几人,目露怜悯,若没见过国破家亡的模样,她自不关心,可她在北宫门下所见,岂能作假,声声泣血,步步残肢,白骨露於野,千里无鸡鸣,生民百遗一,念之断人肠。
怪不得她多思多想,只因做鬼时,见过。
沈拂剑疑心自己的话是不是太重,却见夏云鹤朝自己一揖,平静说道,“多谢守平兄提醒。”
他一释然,放松身心,起身整理了下衣襟,道,“今日天色已晚,改天我再过来。”
……
夏云鹤与三娘立巷口,目送沈拂剑渐行渐远。
街面上只有零散的几粒行人,无人注意到巷口的两个瘦影。
三娘道:“公子,不是已经停战,北戎怎么还派骑兵骚扰?”
女子眼中带了几分不解,几分天真……
夏云鹤望向远处,夕阳垂在天地交接处,西边的天际凝着一团绚烂的晚霞,远处的房屋,被淡淡雾色笼罩。
一只鹞子傲然盘旋在天空,时而高,时而低,猛然,它平展双翅,从高空俯冲直下,贴着瘦骨嶙峋的屋脊,迎着晚霞飞去。
晚霞转眼间消失了,天际升起游丝一样的浮云,一阵寒剌剌的西风陡然往人脖子中钻,浮云在湛蓝的天幕上丝丝绵绵地飘游着。
夏云鹤轻捂心口,喃喃自语,“是啊,已经停战,怎么还派骑兵骚扰。”
……
过了几天,傅三爷换药。
臻娘拆了纱布,用药酒给傅三爷擦着伤口,夏云鹤和三娘一起帮忙调药。
饶是伤痕遍布,傅三爷的嘴一刻也未歇过。
“公子,您还记得夏昭吗?”
闻言,她抬头,问道,“什么夏昭?”
“他带了一对母女,说是受公子所托,带来郑冕先生的家人,没过多久,他又带了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,说是郑冕先生。我问他怎么认识公子,这人说‘五个粽子’,公子,什么五个粽子?”
“这我们都知道。”三娘笑着说,“原来那个贼叫夏昭啊,倒与公子是本家。”又细细给傅三爷讲了一遍端午之事。
傅三爷恍然明白过来,感慨道,“那青年人沉默寡言,身上却有一股莫名的贵气,他参了军,我来之前,他还对我说,他同公子借了样东西,待日后再还。”
夏昭……卫斯昭,明明只是托他把消息告诉三爷就好,他却亲自把人带给三爷……夏云鹤捂嘴咳嗽几声,缓缓研磨钵中药粉,心中暗道,卫小侯爷还真是,一个至情至性之人。
三娘好奇问道:“他与公子借了什么?”
听到三娘问话,臻娘与傅三爷也抬头,好奇看向夏云鹤。
“想来是借了我们五个粽子,心里一直记着,日后该还自会还的。”她嘴角微勾,笑意浅浅,卫斯昭化名夏昭,借了她的姓,沉默半晌后,她道,“你们也别多问了,那人是个极自由的,不爱旁人再多打听他的事。”
臻娘从夏云鹤手中接过药钵,将伤药敷在傅三爷伤口处,后者疼得直直吸气。
缠上纱布,傅三爷套好中衣,接着说道,“那郑冕郑先生,开始被安排在城内客栈,他来第一天,就引来北戎的暗卫,多亏那夏昭兄弟,救下了郑先生,后来,我把郑先生安排在鄞郡郊外。”
夏云鹤倏然抬起眼皮,看向傅三爷,眼中盛满疑问,“北戎的暗卫?”
傅三爷笃定说道:“没错,那人手臂上有狼头刺青,是北戎暗卫。”
要杀郑冕的是柳嵘山,怎么会与北戎暗卫扯上关系?
“可惜,被他逃了,我们追到田记粮油铺,脚印便消失了。”傅三爷挠了挠颊上长毛,面色沉沉,“我隔天去了那粮油铺子一趟,无意中发现这粮油铺子虽堆满粮食,却不卖与人。一个粮油铺子不卖粮,已经是怪事,还有一件更怪的事,公子您猜是什么?”
“你快说呀,还打哑谜。”三娘在一旁抱怨道。
傅三爷捂着肩颈,缓了口气,肃容道,“国公府的腰牌,出现在粮油铺的柜台下面。”
“什么?!”夏云鹤愕然,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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