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为师》

园有桃(2/3)

,所谓满城空巷,不过如是。”

    “从三皇讲到儒释道,从日月山川讲到因势象形,囊括天地,包罗万物,着实令朕大开眼界。”

    皇帝知道李子静是夏云鹤的老师,在他心里,夏云鹤天然继承了李子静部分思想。

    这一点,谁也无法辩驳。

    夏云鹤伏在地上,不发一言,皇帝在怀疑她,良久,夏云鹤才嚅嗫着唇说道,“臣生得晚,不曾见过陛下说的这些。李先生为臣师时,只给臣讲了四书与诗,不曾讲过其他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?朕看你胆大妄为、藐视皇家的做派,颇有李松遗风?”

    她心中咯噔一声,身子伏得更低,辩解道,“这一个月来,臣一直待在家中,外面有兵士把守,臣不曾见一人,也不曾与一人说话,哪里敢藐视皇家?”

    和惠帝呵呵笑了两声,“你在昭狱中,与温朔川说了什么,以为朕不知道吗?”

    “朕看李松是天下第一聪明人,你夏逸之当属天下第二聪明人,娇纵妄为,还敢算计到朕的头上来,反了你的胆子!”

    和惠帝重重咳嗽两声,骂道,“先帝将夏家迁往江南,又去了爵,等到你父亲,只任夜不收统领,所以你对朕怀恨在心,是不是!”

    “臣,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如有时间,朕会再打磨一把利刃……”和惠帝低低叹口气,看向夏云鹤,带了君王强硬的气势,“夏云鹤,朕需要一把新的匕首。”

    闻言,夏云鹤一愣,抬头静静看向和惠帝。

    皇帝平视她,淡然开口,“京中混入北戎的探子,在朕眼皮子底下杀死昭狱十余人,还能安然脱身,上都……危矣。”

    “夏逸之,朕需要一把新的,令北戎闻风丧胆的刀。”

    她心脏咚咚直跳,终是俯首于地,声音微微颤抖,“臣,万死不辞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回到夏宅,兵士早已撤走,院内只有臻娘一人。

    她问道:“三娘呢?”

    臻娘笑着说,“那丫头见兵都撤了,说要去找许先生。公子,今上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夏云鹤叹口气,说道,“臻娘,收拾东西,明后两天,调令下来,就要出发。”

    “去哪?”

    夏云鹤回了屋,洗了把脸,用棉帕擦净后,望着水中自己晃悠悠的倒影,一时走神。

    臻娘追到她跟前,问,“公子还没说去哪?”

    “鄞郡。”

    臻娘一喜,问,“当真?”

    夏云鹤略一点头,算作回答。

    臻娘欢欢喜喜退下准备,从夏云鹤去了皇宫,臻娘就烧起香,直到夏云鹤回来,香火不断,总算遂了她心。

    与臻娘的欢喜不同,夏云鹤愁上眉头,她换了套干爽轻便的月牙白长袍,出门拜访温朔川。

    马上就要离开上都,总该与温大人告个别,毕竟温朔川在和惠帝面前,帮自己说过话。

    一路过街穿巷,与商贩打听到温朔川住处。

    那是一座灰墙黛瓦的小院,墙面爬满薜荔,在炎热的夏日,带来几分凉爽。

    夏云鹤上前,轻叩门扉,许久无应。

    落针可闻的街巷中,“笃笃”敲门声惊动对门。

    一位微胖的盘髻妇人,从门后好奇望向夏云鹤,“你找温先生?”

    夏云鹤一惊,回头对妇人行礼,“大娘可知温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吗?”

    妇人道:“温先生被贬官了,今日前往青石渡,说乘船去岭南,不回来了。你现在往渡口追,说不定还能碰上。”

    这份突如其来的消息,砸在夏云鹤心头,她深知温朔川遭贬,己身难辞其咎,匆匆谢过妇人后,便往青石渡赶。

    此时日头正毒,地面热气蒸腾,她额上布满细汗,穿过一片熙攘的市场,终于赶到青石渡口。

    举目四望,河面波光粼粼,无一艘渡船。

    踌躇间,背后响起一道声音,“逸之?”

    她倏然回头,见温朔川背了个灰蓝布包袱,远远朝她作揖。

    走近后,温朔川拱手告别,“温某朋友不多,谭御史是一个,逸之是一个。”

    “前几日,陛下病重,废朝三日,我还以为再见不到你,万幸。”

    夏云鹤垂眸,问道,“是因为替我求情,才使你被贬。”

    温朔川捋着长髯,笑了笑,“是我自己说错话,惹怒陛下,与你没有关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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