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为师》

寻真相(2/3)

马五叔一拍脑袋,“你这个后生跟一个看马的打听前通判怎么死的?你不要命,我还要命呢,这吃食你拿回去,我没这福气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,就要起身离开。

    夏云鹤急忙上前拦住他,“听老丈的话,想必知道些内情,在下有心查清此事,还请老厩监不吝赐教。”

    马五叔道:“你是新通判,通判管什么你清楚吗?”

    夏云鹤见他松了戒备,喜道,“自然清楚,监察州府长官,管粮运水利,专任钱粮之责。”

    马五叔叹口气,向她招招手,二人出了马棚,去了郊外宾水边,夏云鹤将吃食奉上,马五叔坐下,拍拍旁边空地,示意她也坐下。

    老厩监接了酒与饼,咬了一口,缓缓说道,“漆雕大人是三年前来鄞郡的,刚来的时候,与其他人都不一样,发了大河,收成不好,给百姓减租减税,平日清贫,衣裳四季打着补丁,遇上案子,也是铁口直断,从不避那些豪绅。后来,不知怎么像换了个人,一次,他倒在街上,四肢抽搐,口吐白沫,人们都当他是犯了羊角风,这事过后,他越发古怪起来,性子变得暴躁,一次当街殴打自己夫人,幸亏被人拉开,就见他两眼暴突,像要吃人似的,大伙都说那是鬼窜上了身,商量着要请虞先生做法事,再后来,听说漆雕大人私自倒卖了城外仓城的粮食,害怕来人问罪,逃到关外去了。”

    马五叔一口气说完,就着饼饮了几口酒,长吁口气。

    夏云鹤问,“虞先生是什么人?那场法事做了吗?”

    马五叔道:“虞先生早先年跟着张先生学医,后来自学了些阴阳风水,除邪辟鬼的法门,是个走艺人,做法事的风声出来后,正巧出了一个靠着符水行骗的骗子,被下了大狱,没几天处决了,这虞先生胆小,一听这个后,不知道啥时候离开了鄞郡,好长时间没见着了。”

    夏云鹤道:“张先生……是不是张素大夫?”

    马五叔吃完最后一口羊肉饼,随手往褂子上擦了擦手,用酒润了润喉咙,笑着道,“是,夏大人认识?”

    夏云鹤摇摇头,说道,“听说过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谢过马五叔,夏云鹤回到住处,兀自思索,漆雕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?那天夜晚,如果没有谢翼在外等她,米太守真的会派出刀斧手杀她吗?鄞郡到底有什么秘密?

    正想着,门吱呀一声开了,臻娘与三娘说说笑笑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三娘一脸喜气,一见到她,抓着她手臂嚷嚷道,“城东的宅子可比京中的宅子大多了,家伙什体面,后院一大片园子,看着又阔气又排场。”

    臻娘道:“就是租金贵些,要百十两银子,咬咬牙也是可以拿出来的,卖主说要过房契,我说回来等公子商定。要不要给老夫人去信,再支给我们些银子。”

    夏云鹤笑着道:“再看看吧,夏家不比以前,那么大一笔银子,够支撑我们好段日子开销。”

    “谁说不是呢,”,三娘也笑起来,“我也觉得贵些,臻姐姐和我出来往互市逛了会子,碰上一个牙郎,听我们说房子,那人凑上来与我们搭话。说城南有户卖豆腐为生的人家发了财,半年前搬走了,房子空下来,可便宜出给我们。”

    臻娘也附和道:“地方我两去看了,竟是户落魄的大户人家,一个整齐的院,有屋,有连廊,门板腐朽,房门大敞,一屋子的朽木架,哦,对了,院当中还有一个石磨盘。”

    “那牙郎说只要五十贯铜钱,他说我们再找人帮忙搬这些杂物,也不过多出几两银子,整个加起来还不到别的房子一半。公子,我们拾掇拾掇,倒能省下不少银子。”三娘笑着道。

    夏云鹤道:“鄞郡入冬早,若是墙体不抗风,冬天可不好过。明日我亲自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第二日,臻娘陪着夏云鹤去了豆腐坊,发现确如二人说的,房子古朴大方,房子墙壁厚实,再收拾收拾,定能安住。她还在廊柱上发现八个字,“清而容物”,“渊乎其居”,歪歪扭扭的,看起来像孩童信手涂画,夏云鹤摸着那几个字,笑了笑,“内心清净,包容万物”是庄子的境界。

    她是喜欢这几个字的,当日便与牙郎过了房契,找人收拾净屋子,那个磨盘不好处理,就先留在院中。

    后过了几日,卜了良辰吉日,到日子后,一众人迁了过去,算是安置下来。

    只是傅三爷还没有消息,这让夏云鹤有些担心。

    转眼又是小半个月,一切步入正轨。

    这日晚间,落了雨雪,气温骤降,幸而有谢翼的大氅可以御寒。

    臻娘搬出新置的火盆,添了炭,灌了汤婆子,挂了厚门帘,将屋子内弄得暖烘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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