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为师》

鄞郡雪(2/3)

又是一场高热,”,臻娘一边说着,一边用钳子拨旺炭火,“实在不行给老夫人去信要些银子,虽说家里败落,可公子是老夫人唯一血脉,只要公子开口,老夫人怎么可能坐视不理。”

    夏云鹤揉揉额,觉得有些闷,打发臻娘出去,她捂着头想了想,觉得臻娘说的不错,夏家再落魄,百十两总能拿得出来,便提笔拟了一封信,求着老夫人再寄些银子,桃溪那边的情况怎样,她不知道,她只祈祷老夫人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心情还不错,大手一挥,准了她请求。

    写完信,她揉揉冻僵的手指,正巧三娘披着袄,打着哈欠从外间进来,看见桌上写坏的纸张,说道,“公子昨儿病才好,也不多歇歇,起这么早?外面可开始飘雪了,冷得厉害。”

    夏云鹤勉强笑着道:“横竖睡不着。”说着,起身将写坏的纸张撕成碎片,扔进炭盆里烧了。

    三娘笑嘻嘻指着自己乌黑的眼圈,道,“熬了几晚上,我还困呢,既然公子没什么事,我再去眯一会儿。”说完,哈欠连天。臻娘因为要忙白日的活计,夜里上灯的事都交给三娘,这几天夏云鹤生病,也是三娘整夜整夜守着。

    夏云鹤瞧了瞧窗纸上黑乎乎的影子,知道天还未亮,笑着应了一声,打发三娘出去。

    她重新看向桌上那枚短箭,敲了敲脑袋,思考究竟是谁杀了漆雕微?

    思索良久,实在想不出来,便起身走到门边,随手挑开帘子,一股冷气冻得她一激灵,细小的雪花从空中飘落,院中石磨盘上落了薄薄一层白沙。

    夏云鹤往手中哈了口气,扭身退回房中,重新钻回被中,臻娘掀了帘子进来,只见她手上端了一小碗热汤,将小碗歇在炕沿,说道,“公子,喝碗参汤。”

    她正愁得发慌,接过碗浅浅抿了一口,向臻娘询问,“臻娘,你说杀了漆雕微的是戎人还是楚人?”

    臻娘道:“戎人如何?楚人如何?我都不关心,公子平平安安的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不管公子要查哪里的人,病恹恹的总不好。”

    见与臻娘说不通,夏云鹤指了指桌上,“我给母亲写了信,等天亮送去驿馆。”

    臻娘应了一声,收起信件,看到那枚短箭,好奇之余,随口说道,“这不是袖箭吗?”

    夏云鹤一愣,见三娘认识,便问,“你觉得用这种袖箭的是戎人?还是楚人?”

    “袖箭哪里人都用得,像这支这么粗糙的,很明显不是楚地的东西,说不定是塞外那些戎人仿制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杀漆雕微的是戎人?”夏云鹤皱起眉头,可是是谁把消息泄露给戎人的?

    “那也说不定?如果是楚人私造的也有可能。”臻娘笑着道。

    “哎——”夏云鹤长叹一口气,仰脖喝完姜汤,脑中快速过了一遍琵琶山上的几人,嘴里念叨,“张素、傅三爷、郑冕,啧,郑冕,郑先生……”

    念着郑冕的名字,她心中咯噔一下,想起当初柳嵘山欲杀郑冕一家,口中念了几遍柳嵘山,夏云鹤心道:难道是柳嵘山探听到消息,勾结北戎暗探,杀了漆雕微?若那刺客看见郑冕活着,回去通报……郑先生岂不危险?

    她面色一变,握紧臻娘手腕。

    臻娘骇了一下,问道,“公子,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去叫三爷过来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雪已经不下了,夏云鹤捧着热茶坐在书案后面。

    臻娘端来一盘冒着热气的板栗酥,傅三爷风尘仆仆从外面进来,随意抹了两把脸,抓了两个板栗酥狼吞虎咽塞进肚里。

    “公子,唤我前来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夏云鹤道:“郑先生之前被柳嵘山派人追杀,你怎么会把人弄到山里去?”

    傅三爷舔了舔嘴唇,道,“他来的第一天住在客栈,夜里就有狼头刺青的北戎探子摸进来,见此,我只能先把他秘密带出城,戎人没了消息,消停了些日子,我去上都城的时候,托夏昭兄弟多照拂郑冕,回来时,正碰上戎人对峙几人,便联手杀了个干净,结束后,夏兄弟告诉我,这是第三波戎人了,思前想后,我连夜送郑先生去了琵琶山。山高林密,这些探子一时半会找不到。”

    夏云鹤听完,说道,“三爷,若那日刺杀漆雕微的刺客与柳嵘山有牵扯,那么郑先生可能有危险。郑冕曾遭到柳嵘山追杀,我们必须小心。”

    傅三爷听完,点点头,“这事我再想办法,只是现在……公子,当初说要组建夜不收,那些军户又反悔了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都是那个庄户翦驼子煽动的,军户本来遍布边塞各地,只因不属于正规军,粮饷一直被盘剥克扣,有些人吃不起饭,便退出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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