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为师》

寻仿笔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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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又被人拦住,这好汉虎背熊腰,光着膀子,肌肉棱角分明,热气蒸腾,凶神恶煞,身形逾夏云鹤两头,与之一比,她显得犹如纸片,只待大汉轻轻吹口气,便可飘荡三丈之遥。

    这人道:“这位官爷,您找许行干什么?为公事,还是私事?”

    夏云鹤垂眸,静默片刻,如实相告,“私事。”

    只听旁边有人故意大声嚷嚷。

    “许行怎么这么抢手啊?”

    旁边有人回,“长那样能不抢手。你长那样,你也抢手。”

    众人闹作一团,挤眉弄眼。

    夏云鹤觉得古怪,向大汉拱手行礼,这人看了她动作几眼,嗤笑,“官爷跟许行一样都是书生啊。”

    她心中生出疑问,暗自计量,道,“这位好汉,某闻子怀感染风寒,特来探望。”

    “他也喊子怀,不怕……”

    旁边有人捂住这人的嘴巴,这人挣扎哼哼两声,吞下剩余的话。

    夏云鹤皱眉抬头,看向众人,问,“诸位好汉,怎地不能喊许子怀?”

    众人一副戏谑看戏的表情,嘻嘻笑着答她,“官爷您自个儿去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,也不管她,转而哄抢伶人手中的金叶子,又打又闹隐入尘嚣深处。

    她重新整理心情,拾步往众人描述的地方走去。

    刚至隘巷口,便闻里面争吵声,巷口聚了一圈人,摞起脑袋,伸长脖子往前探听,时不时低头窃笑。

    夏云鹤侧耳听了会,依稀是什么“你滚”“你还想逼死我吗!”之类的话语。

    她微微皱眉,拍了拍旁边一探头探脑的姑娘,问道,“这位姐姐,前面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女子转身,眼睛一亮。

    这女子涂着廉价的口脂,脸上油彩斑斓,领口微开,凑近会有一股浓烈的花香。

    夏云鹤鼻尖痒痒,打了个喷嚏,咳嗽几声。她忽然有点后悔,便往后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哪知女子一把拽住她,缠上她手臂,使劲将她往巷口另一侧带。嘴里娇滴滴喊着,“郎君咱们去那里,奴家慢慢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夏云鹤眉头一跳,心下慌乱,急急挣脱,这女子却越缠越紧。她连连后退,终被逼至墙根,双手合十求饶,“姐姐恕罪,我与你一样。”

    女子愣了一下,挑眉打量几眼,失了趣,松开她胳膊,翻了个白眼,啧一声,“晦气”。

    夏云鹤忙将身上钱囊塞到女子手中,连声道歉。

    女子嫌弃地嘟囔,却是收了绣金钱袋,态度也缓和下来,“扮成男子干甚,别不是来找许行的吧?”

    听女子这么说,夏云鹤心中大喜,又扫了一眼前方看戏的人群,对女子略微一拱手,道,“我是许行旧友,多年不见,特来拜访。”

    女子看着不远处的小院陷入深思,转头眼含怜悯看她,示意她附耳过来。

    “妹妹,见你年纪小,像是大户人家女儿,有些腌臜事情就不给你讲了,只劝你一句,天下好儿郎多的是,莫要吊死在一人身上。”

    夏云鹤瞠目结舌,没咂摸出这人意思。

    正想着,晃眼看见陈海洲阴着脸从小院出来,女子忙拽着夏云鹤手腕背过身,装作一对狎昵无间的野鸳鸯。

    待陈海洲走后,女子又语重心长对她讲,“妹妹,瞧见刚才那个人了没?把许行看得死死的,不准别人靠近一步。有一次,运夜香的老芋头就路过停了会,那老长的一柄刀擦着老头头顶飞过,定在对门廊柱子上,至今还留下这么深的印子。谁敢惹他啊,你的许郎呐,早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她故意卡住话尾,笑了笑,“听姐姐一句劝,剩下的你也别问了。”

    女子摸着她领口绒毛,又拉起她袖子仔细摸摸,发出啧啧赞叹声,连连感叹,“都是女子,怎么你的命就这么好。”

    夏云鹤算是听清楚了,许行和陈海洲才不像墨柏先生讲的二人情谊深厚,而是抱背之欢。

    忽然一人大力将她与女子分开。

    夏云鹤恍神,看清来人,惊了又惊,张着嘴生生将那个“七殿下”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谢翼恶狠狠瞪着女子,死死攥住夏云鹤衣角,像一只露出獠牙的小狼。

    女子故意摸摸他的脸,逗他,“呀,真凶啊。”

    谢翼一巴掌拍落,阴着青涩的声音警告女子,“脏。”

    女子愣了愣,轻嗤一声,又抬眼看了谢翼攥紧的衣角一眼,故意贴近夏云鹤手臂,“小毛孩子懂什么?” 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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