委一笔120万元的基建款;二是钱如山借走的那300万元,借款合同上的还款日期已过了两年,至今分文未还;三是行政事业性收费财政专户上500万元资金转到了国债办下面的国债营业部里去了,虽然有分管市长的签字,但严重违反了财经纪律。
何铁夫就这几个问题跟审计组的人一一进行说明。市委那120万元是前年市委换届选举过后拨的,实际用途主要弥补会议费的亏空,剩余的都用在市委招待所的改造装修上了。钱如山的经济实体是那年政府鼓励机关办实体,以弥补财政资金的不足兴办起来的,钱如山借走的300万也征得了市政府领导的同意,现在正在向他催缴,再缴不上就向法院起诉。转到国债营业部的那500万元的情况要复杂些。过去国债发行由财政部门办理,国债营业部为了盘活资金,把发行国债收缴上来的部分资金临时借了出去。不想借钱给人家你是爷,找人要钱回来你便成了孙子,转眼国债兑付期限到了,不但没拿到一分利息,连本金也讨不回来。老百姓手里的国库券要兑付,国债营业部里的钱柜空虚,财政局担心问题闹大,引发社会矛盾,才经请示市委常委领导,从财政专户里借钱搞兑付,同时责令国债营业部的人尽快回收借款,现在他们还天天在外面催债。
作完说明,何铁夫建议审计组不要把这些情况写进审计结论里,因为审计结论要报到人大去,****如果认真起来,是不太说得清楚的,而这些事情不仅仅是财政的事,与市委、市政府领导都有关系。费自名刚离开财政局,当然也清楚内幕,表示暂时还不宜张扬出去。但他又说,这次来财政搞审计,并不是审计局心血来潮,是市纪委接到群众举报信后,特意委托审计局的,过后必须给纪委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。
审计组走后,何铁夫的情绪好几天都好不起来。他知道市纪委的所谓群众举报信绝对是财政局的人搞的,因为只有内部的人才知道内情,而且看得出,这明明是冲着他何铁夫来的。好在何铁夫平时还比较自律和小心,除了在无法推辞的应酬上吃点喝点,或者在这会议那典礼上领几个误餐费外,其他情况他是不会染指的。孔方兄也太有魅力了,可如果钻进里面出不来,不就得不偿失了?何铁夫想自己大概还不至于这么糊涂。
由孔方兄,何铁夫猛然想起那天晚上钱如山在他家里留下的那个信封,于是拨通了钱如山的手机。不到二十分钟钱如山就到了,一进局长室,钱如山就笑嘻嘻地对何铁夫说:“何局长是不是要我来办借款手续?”何铁夫铁青着脸说:“钱如山,你跟我打交道,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你还不了解我是什么人?”
听话听音,钱如山意识到他这一次又在何铁夫前面碰了壁。他摇了摇头,心想也真拿这个何铁夫没办法,我钱如山跟市委、市政府甚至更高层次的官员打的交道也不少,可还从来没有人拒绝得了我,这个何铁夫肯定是哪根筋出了差错,要不他怎么会这么不开窍呢?正在钱如山发痴的时候,何铁夫起身打开自己身后的铁皮柜,把那个信封拿出来,摔到钱如山的面前,说:“我是看在我们同事多年的分儿上,不然我只要往检察院一交,凭这一条就可把你送进去了。你还是尽快把借款还了,好面对财政局200多号干部、职工。”
钱如山脸上挂不住了,抓起那个信封,扫兴地出了门。
何铁夫心上的感觉忽然好了许多,觉得自己一下子崇高起来。他也知道,这是一种十分廉价的崇高感,但至少自己没有被钱如山拉下水,在钱如山面前多少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胜利。
何铁夫正在得意,金石开进了办公室。金石开皱着眉头说:“何局长,老干活动中心开张好多天了,我给老干们一个个都去了电话,至今没有一个人肯来。”何铁夫说:“搞老干活动中心,不是老干们自己提出来的吗?如今按照他们的意愿搞起来了,他们为什么又不来了?”金石开说:“他们是对超收分成奖只拿70%有意见,说如果你不收回成命,他们就不上中心来。”何铁夫说:“怎么又是我的成命?这是党组集体做的决定嘛。”金石开说:“老干们都说他们已经一个个找了其他的党组成员,他们都说要按老办法给老干提成,不同意按70%给,最后的决定是你一个人的意思。”
何铁夫一拍桌子,吼道:“那好,现在就开党组会,我要一个个跟他们对质。”金石开说:“何局长您别急,我有一个办法,可以把这事摆平。”何铁夫说:“什么办法?”金石开说:“西方不是有全民公决的办法吗?我们来个全局公决,把全局干部、职工包括离退休老干们都喊来搞无记名投票。”何铁夫说:“如果老干们串连起来拉票,其结果跟党组的决议正好相反,不是要出我们的丑?”
金石开笑了,说:“离退休人员有多少,不就40多位?仅占总人数的五分之一不到,而对老干退休在家还跟在职的享受同等待遇意见纷纷、提出退休人员最多拿70%的超收分成奖的,本来就是在职的人嘛。”何铁夫想了想说:“就照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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