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铁夫就喊住最后出会议室的金石开,要他去叫负责专户储存的计会科林科长。
林科长很快就到了。他把何铁夫扯到一旁,说:“专户里的资金已经所剩无几了,下个月的工资还要从这里调剂一部分,您说怎么办?”何铁夫说:“我说怎么办?我说你赶快把幼儿园的钱给拨了,人家的学杂费你卡着干什么?”
林科长愣了愣,才点着头去填拨款通知单。填好后要何铁夫签字,何铁夫也犹豫了,回头问林科长:“专户上到底还有多少钱?”林科长说:“还有1500万。”何铁夫吃一惊,说:“报表上不是说有将近2亿吗?”林科长说:“报表上说的没错,可前几年借了1亿出去,至今还没收回来,我们一直是靠东拼西凑勉强应付支付。”何铁夫无奈,只得把拨款通知单退给林科长,要他把给幼儿园的拨款数开小一点。
幼儿园的人走后,何铁夫才发觉背上已经被汗水浸了个透湿。他想,幼儿园是硬着头皮打发走了,其他单位的人来了又怎么办呢?还有下个月的工资到哪里去筹备?何铁夫只好把几个收支科室的负责人喊到自己的办公室,跟他们商量对策,要他们一方面把由财政负责收缴的收入足额收上来,一方面找国、地两家税务局,把他们征收的税款划进金库。何铁夫还说,碰到什么困难不好解决,及时报告给他,大家一起想法子,还解决不了就请市委、市政府出面,反正下个月的工资要筹拢来。
几个科长起身往外走的时候,何铁夫想起那天环保局拨款的事,把工交科长石时务留了下来,对他说:“你也看到了,现在财政形势实在不容乐观,我想你石时务是识时务的,可为什么我一而再再而三强调了的事,你和魏家桥就是不放在心里?”
石时务往门外睃了睃,放低声音说:“是魏局长先打的招呼。”何铁夫说:“他打的招呼你事先也应给我透句口风嘛,木已成舟,再来找我,哪有这么办事的!反正事情是你和魏家桥做的,字是你和魏家桥签的,你和魏家桥去跟环保局解释,今年他们交的排污费摆在预算不能动,年底再按过去的办法,财政提留后再返还给他们。”
石时务心里直叫苦,又不能说什么,一声不吭地出了局长室。
五
接下来的几天里,何铁夫只顾跟收入科室的人往税务、银行跑,竟把党组分工和推荐副局长人选的民意测验的事丢到了脑后,直到政工科长金石开提醒他,他才想起此事来。何铁夫说:“你跟魏局长商量了没有?”金石开说:“商量了,他要我先弄一下。”说着,他把一个初步的分工方案拿出来,递给何铁夫。
何铁夫一看就来了火,真想狠狠训金石开几句。不过何铁夫还是忍住了,只说:“这是你的主意,还是魏家桥的主意?”金石开说:“是我的主意。”何铁夫知道金石开没说真话,这一定是魏家桥的点子,他作为政工科长懂得惯例,还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。原来,这个方案把收支管三种类型的科室都切开来,给每位副局长都搭配一点,就好像街头的屠户卖猪肉,好肉差肉搭配着卖。
没办法,何铁夫只好自己来作方案。他自己基本不变,除主持全局全面工作外,仍主管预算、行财、农财、社保、基建;魏家桥分管政工、办公室、工交、国资、党务;左宜右分管收费、国债、商业、外经、农税;另外纪检组长和一名调研员也分管了一些科室。
这样的分法,大体维持过去的分工,只是把费自名原来分管的科室做了再分配,估计大家应该能够接受。不过正式跟各位党组成员见面时,何铁夫觉得魏家桥管的大多是综合部门,没有太多的实惠,肯定会有想法,就把左宜右分管的农税科划给了他。
再一次召开党组会议的时候,何铁夫就跟大家摊了牌,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意见,方案就这么定了下来。
接下来要尽快搞定的就是副局长推荐人选的民意测验了。何铁夫觉得还是先推荐预算科长陈立宪,以后有机会再考虑办公室主任周里旺和政工科长金石开。为了使自己的意图得以实现,何铁夫建议政工科只在小范围内搞测验。所以搞测验的那一天,政工科只喊来科室的***,并没有搞全方位的民意测验。科室的负责人都知道何铁夫的意图,把勾勾都打在陈立宪的名下。
魏家桥和金石开立即把民意测验结果报告给何铁夫,何铁夫心里当然很满意,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但表面上何铁夫却没什么表示,只是说:“我们做什么都要讲究程序,这样才能服众,免得出矛盾。”又说,“你们把陈立宪的材料快点弄出来,报到组织部去,事情不办就不办,要办就要办成功。”魏家桥和金石开连连说是,一边向门口退去。
要出门了,两人又走了回来。魏家桥说:“重阳节快到了,是不是把老干座谈会开了?这反正也是惯例了,而且您也尽量参加一下。”何铁夫对局里的离退休老干们没事就往局里跑,不是要求这,就是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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