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进步.》

如影随形(2/13)

赴沙场的义士,满是气吞山河的悲壮。这恰好与那位要为白力自杀的勇士的犹豫不决形成强烈的对照,他的新疆匕首就要割进脖子时又停下了,一行男人的清泪溢出眼眶。他再一次从敞开的窗户往外望了一眼,然后才合上眼皮将意念转移到握匕首的手上。白力白力白力!他的心里喊着白力的名字,我要为你去死死死死死!

    三

    青杏四仰八叉地躺在属于高平和白力的席梦思上,腿上的紫裙凶恶地扇开,逗引出肥硕的大腿的嫩白和腿根抢眼的淡红。青杏说:“莫非你说走就走,也不给我留下点什么?”青杏的声音和她躺在席梦思上的姿势有着同样的恶毒。高平不愿屈服于这种恶毒,他心中已经装下一个更为宏伟的计划,他得为此采取果决的行动。高平抬腕瞧瞧手表,下午3点也就是出行吉时在即。他把装着生活用品的牛筋包往肩上一挎,对青杏说:“你还要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吗?走时别忘了关房门,这里是我和白力的战斗堡垒。”然后高平潇洒地迈出房门开始壮行。

    可是高平高兴得太早了点儿,青杏像一条吸血的蚂蝗已经叮住了他。高平始终想不明白,青杏到底是对他有深仇大恨,还是喜欢上他身上哪一样不成体统的东西,要么就是自己犯了一种不自觉的错误,比如昨天晚上高平去向馆长请创作假,无意中也许留下了一条孽根。

    昨天晚上高平走进馆长家的房门时,见馆长正扒开青杏的衣领用手在青杏的肩上抠着,抠得咬牙切齿,抠得气喘吁吁,而青杏还在吼叫“不对,不是地方,不够力度”。见高平进了屋,馆长像遇了救星乞怜地望着他,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,馆长说:“快坐,我给你倒茶。”立即顺理成章地撇下青杏往厨房跑。高平说:“馆长,你别客气,我讲一个事就走,不好过多打扰您。”馆长说:“没关系。”坚持着进厨房给高平端来了热茶,那架势是要让高平跟他深谈以解他被青杏纠缠之围。高平说:“只是点小事,你先给青杏弄了再说不迟。”馆长斜一眼青杏那满脸的不情愿,接着说:“你喝口茶吧,是一个学生新送来的古丈毛尖,味道不错。”高平礼貌地举杯抿了一口,正想恭维一句,那边青杏忽然尖厉地“哎哟哎哟”地叫起来,一只手握成拳头在肩上扑扑扑猛敲猛擂。馆长立刻又慌了神,惊悸着向青杏走过去,一边回头向高平求援,说:“你过来瞧瞧到底是啥原因。”高平不得已,走过去站在青杏的侧面。青杏穿一身宽松的淡蓝色睡衣,领口开得很低,惊心动魄地露着右边的半只肩膀。高平对青杏说:“你这段时间上班干的什么?”青杏说:“我抄了两个月的目录了,省图书馆领导要来验收我们馆上二级图书馆的达标情况。”高平说:“这就对了。”馆长听话听音,赶快把高平推近青杏,说:“你给治治,你一定能治。”高平说:“试试吧。”说着高平伸手掐住青杏肥厚的肩膀。馆长说:“这恐怕不行吧,隔着衣服不抵事,你把手伸到里面去。”高平眼睛的余光从青杏领下的乳沟处掠过,说:“你不知道画家是画人体出家的,在我的眼里人穿衣与不穿衣一个样,人穿得再厚身上每一块肌肉、每一块骨头都仿佛历历在目。”说着高平在青杏肩上用了用劲,那块不太正常的扭结着的肌肉就开始释稀了。与此同时,青杏又尖叫了一声,整个身子蛇一样狠命一扭,旋即松驰下来,差点瘫进高平怀里。

    接下来馆长在高平肩上捣了一拳,说:“你真行,你这是给我排了忧、解了难。你说吧,你是不是朝我要创作假外出写生?我同意,你去多久都行,我包了你的差旅费、补助费,文化馆再穷创作上的开支还是要保证的。”对于馆长的恩准,高平已没有过多的惊喜,虽然馆长以往常常对他的创作设置种种障碍。高平从刚才青杏那声尖叫里得到了结论,所以他应感谢青杏给予他这次难得的良机。岂料女人都是需要回报的,她并不想轻易放过高平。高平想我是在取得这次初步的成功时,不可避免地犯下了另一个不自觉的错误。尼采曾告诫男人去见女人时不要忘了带上鞭子,高平的错误大概就是没有带上鞭子,而且还用他空着的未曾设防的手为女人提供了一次特殊服务。

    四

    歌厅里的灯光骤然暗下来,鼓手把节奏敲得悠闲而舒缓。白力被聚光灯追着在台上慢慢挪步。她已经脱去身上的风衣,那件扎在裤腰里的紧身蓝色衬衣将她装饰得非常窈窕。不一会儿她就挪到了前台,用那双媚眼轻描淡写地瞟了瞟台下的观众或听众。这通常是白力演唱前的习惯动作,她需要在客人挑逗的眼神和无声的姿态里得到一种信任,以此激励起她那廉价的激情。可这天下午白力总是找不到感觉,两只耳朵支棱着无法捕住乐队的旋律,心上忐忑怎么也镇定不下来,一时眼前浮起丈夫背着画夹出去写生的幻影,一时脑海里旋起青杏那条放肆的紫裙。到后来白力又想起那个叫何古的外科大夫。何古已经很多天没来这水上乐园的歌厅里听她的歌了,何古一直是白力最忠实的歌迷,虽然何古已经三十多岁,早过了当歌迷的年龄。白力想莫非他真的拿鸡毛当令箭去向馆长要泰山金刚经了?那天白力仅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