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往年,恐怕莱德温也不会费劲冒着巨大风险介入。
只要水攻之策实施成功,就足以让乌利亚人的大军萌生退意,他们绝不会傻到为堪塔达尔人的内斗拼光自己的军队。
届时,对面的阿伯勒公爵没了兵力优势,还得承受补给压力和洪灾病祸,也就只能退兵了。
此策若成,无疑能让奥兰德军队尽早完好的从南北纷争中抽身,也能尽快去应对东边逼近的亡灵灾祸。
阿泽瑞恩听着莱昂道完这份计划,不禁长长的深呼吸,感到被打开了一种不同的视角。
果然,巫师都像故事里那般聪明啊.他暗自佩服伙伴的奇策,又接着问道:“要修这堤坝和引水河道,需要多少人?多长时间?”
“若想引发真正的大洪灾,时间消耗和人力大到难以想象,但只是达成我需要的改道淹地效果,仅需征发两万人力,我估计,不出二十日内就能完工。”莱昂在一旁的泥地上,向伙伴讲解具体的工程计划。
阿泽瑞恩听得频频点头,不死什么人,就能结束这场大战,当然是天大的好事。
但看着莱昂依旧沉静的表情,他有些不明白:“既然这战术按你说,这么有效,你又为什么还愁眉不展?”
莱昂叹了口气,放下木棍:
“水攻之法,对我们而言是退敌良策,但大水淹过沃土农田,支流河道同时枯竭不说需要多久,此地才能重新治理好水患,就算能尽快退水,往后少则一两年,多则三五年,南岸受灾的土地都没法恢复耕种,这代价,是由日后重返家园的平民们来承担的。”
尽管那是堪塔达尔的民众,但莱昂作为真正意义上的“外来户”,本就没有根深蒂固的地域视角,何况自己治下,此刻也统治着成千上万的堪塔达尔领民。
对于兴亡皆苦的可怜百姓,他在前世受到的教育下,终究心存不忍。
阿泽瑞恩感受到了伙伴的沉重包袱,不由掐着下巴思索起来。
良久,他宽慰和劝解道:“莱昂,以眼下的局势来看,你或许不用太担心洪水对此地民众造成的后果。”
“哦?为何?”莱昂看向伙伴。
有着前世某光头在花园口干出的斑斑劣迹,他一直对有伤天和的水攻之策心存顾虑。
“我的意思是,你要制造的洪水淹田后果,恐怕还不及那些乌利亚人屠杀劫掠造成的危害更大。”
阿泽瑞恩就这几日的见闻,为伙伴解释和分析道:“相比起他们已经和可能造成的灾厄,你所言水患,对此地的民众来说几乎无足轻重,堪塔达尔的那位阿伯勒公爵,放任乌利亚人屠掠乌萨托领,更南方的地区早已十室九空,这才导致大量南岸居民恐慌的逃到北岸。
就算南岸的耕地未来几年都种不了粮食,换大河北岸的土地来支撑这些人口,也并非做不到,而且,这浅洪不是也淹不到更南方的地区吗。”
“何况,就算乌萨托领将领可能爆发粮荒,民众也大不了北上,奥兰德南征打下的北方土地,难道容纳不了这点人口?”
阿泽瑞恩摇头:“我若是咱们那位国王,肯定乐意接纳逃荒的领民释空乌萨托领的人口,削弱卡索这个虚君的力量,将堪塔达尔王室牢牢捏在手中,莱德温陛下召唤大军来此,可不是真来帮助对方坐稳王位的。”
说到这,他端着烛台起身凑过去,右手用力搭上挚友的肩膀,沉声道:
“而且莱昂,就算水攻后果严重,只要保住我们麾下战士的性命,对我来说这依旧是值得的,你在东边看到的灾难,牵扯的可不只是一地之民的安危,我们若能尽快让奥兰德的军队从此地抽身,未来就能拯救更多民众的生命。”
盯着考虑自己话语的伙伴,阿泽瑞恩不禁又道:“作为我们的领袖,有时候你必须为了更重要的目的和大局,做出相对残忍的抉择。”
他顿了顿,又提议道:“或者干脆把眼下这个抉择,交给我来提议,我愿为你担下不义的负担.”
“谢谢,但是算了我不该把责任推给你。”莱昂摇头,打断了阿泽瑞恩的提议。
他看着伙伴,已经有了决断。
“你说的对,我想通了,为这种顾虑畏手畏脚,那便是对你们.对所有跟随我的战士们的残忍。”接纳了伙伴的劝解,莱昂不再犹豫。
“无论会不会被采纳,明日我就去找厄利弗大人,提出这份水攻方案。”
第二天一早,莱昂便找到了封君,事无巨细的言明自己谋划多日的构想。
听着不断给予自己一个又一个惊喜的爱将口中的策略,厄利弗原本轻松的微笑渐渐收起,盯着地图上对方点出的位置,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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