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面呼喝同伙放弃纠缠,从枪膛打出的也不再是5.56mm步枪弹,而是压缩的无壳阴削。
这种圆滚滚看似玩具的子弹,若击中常人,顶多被冲击力推出几丈之外,落得一身水银斑渍很恶心,自己毫发无损;而对象换做是老妖,则情况大为不同,添加进黑铁屑的高浓度水银宛如盐酸,一烧便是一个大洞。俩人已查觉偷袭者速度之快,力度之猛,不可能是人类。
不论将如何来定义Dixie,或归类在哪种妖邪里,阴削被证实下来是有效的。就在她昂起脑袋时,背部噗哧哧连中三弹,坚韧的紫色皮装下现出个圆腔疮口,细洁肌肤化为了流质,混合着黄酱喷溅而出,骨勾妇哪怕再厉害也是气血不接,半侧身子感觉虚脱下来,只得丢开伤者,一头扎进密林中暂避。
“没想到,那么快他们已全面换装了。”也就是二十天之前,众人奔赴孔地亚石峡的宁息之刻上午,她以及她的团队,在黑枫镇旅社前组装过这种枪弹。当时只是试验版,拿各种研磨粉填充弹头,而今只隔了一个月不到,已成流水线下的军工产品。那么一来,堕魂斩、狼咬、孰爪寻踪以及各种气硫弹一件都不会少,甚至还包括大杀器—尖椒玻璃泡。
失魂落魄的两名佣兵相持着爬起,不敢深入树丛继续追击,一人闯进雨棚找通讯设备,另一人则在帘子前戒备。时隔不久,棚里的人出来,对他摇摇头,说适才里面的鏖战除了同伙被打晕,连带着捣毁了全部,若要向上报告状况,不得不去下风坡道前另一处隘口。
“这是主峰偷跑下来的人么?她是怎么绕行来这么远的?我感觉不像是被困住的娘们,鼩鼱们送来的偷拍图册里也没有她,这是张新面孔。”一名壮汉朝远处眺望片刻,只见鲜有维护的公路旁,怪树几乎压到路面,那名偷袭者就潜身其中,必不会甘心。他恨恨地踢翻烤火的柏油桶,叫骂道:“原以为安全的后方,现在却成了战场,咱俩多半会因此送命。”
“正面是抗不过她的,以身手来看,此女比獍行厉害得多,并且十分专注,显然有其目的性。”另一个相较年长不少,神态也沉稳许多。他思虑片刻,捣了同伙一拳,道:“你是否记得前天分配支队时他们提起的一个新名词,黑暗缪斯库洛基吗?若没有猜错,多半指的就是她。这下麻烦了,她并不在序列里,上锋也没明确表过态,遭遇后该如何处置。”
“那该怎么办?既要遵守交战手则不得主动开枪,又要确保自己不被斩杀,倘若人再分开,只会被她逐一除去。”略年轻的那个显然崩溃了,他手指下意识扣在扳机上,盲目地瞎瞄树丛,焦虑道:“我老婆下个月初进入预产期,我可不想小孩自出生就没有老爸。”
俩人正商量着对策,一个惊雷当空劈下,密林的乱叶随之风起云涌,躲藏起来的女魔似乎无处不在,会从任何一片缝隙中窜出夺走俩人性命。紧跟着,折断的树丫纷飞出来,个中夹杂着尖锐的断竹,一下捅破雨棚,距离俩人腰腹仅几尺之遥。
“很显然她失去耐心了,你走吧,上全地形车赶去下一个隘口。两个人她盯不过来,继续逗留在此,你我只是个早死晚死的过程,我来设法拖住缪斯。”年长者抓起两个山寨版雷鸟,向着对面密林胡乱抛掷,猛推了同伙一把,叫道:“还不速走?你等她身老病死么?”
年轻人顾不上客套,三步并作两步狂奔,跳上土黄色机车发动引擎,溅起片片水花,没命地奔逃。然而后视镜倒映的景象令他毛骨悚然,逗留在门帘前的家伙已是应声倒下,脑袋似乎被人摘了,这才多久?不到三十秒,辗转各大战场的历战老兵就这般悄无声息被做掉了!
“这是突发状况,是任何人起先都料想不到的,怨不得我!活下来一个总比全军覆没要好。”佣兵暗自叫骂,同时猛踩油门,机车破开雨幕疾驰,正在暗自庆幸躲过一劫,后视镜映出的一幕却更叫人震惶。那只女魔抓起甩在泥泞里的步枪,朝着他开火,水银弹顿时糊满前窗挡风玻璃,刮雨器也不顶用。伴随年轻人一声惨叫,车头撞歪在路基旁老树上。
“这一定是做梦,我不会刚出任务就那么倒霉,怎会遭上这种秽物呢?”此人呜咽数声,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慢慢醒来,却见自己被铅色胶布反绑双手,像堆建筑垃圾丢在雨棚的角落里。除他之外,剩余两人也倒卧在泥浆中,捆绑的幅度到达了可笑的程度,冲着一起一伏的腹部来看,没掉脑袋全都活着。他不禁哑然,开始环顾四周,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,正端坐在折叠椅上,狼吞虎咽吃着他们的奶油蘑菇汤,不时朝他甩来怨毒的目光。
“饶命!我还。。。”汉子见她正盯着自己,不由慌了神,挣扎着拱行,想爬出棚子。
“我都听见了,你老婆下周或下个月初进入预产期,你不想婴儿出身就成为孤儿。细想之下,我好像有一天多没进食了,只得抢了你们三人的早饭。”女子却冲他摆手,自顾自拉开皮装拉链,坦露出青紫的上半身,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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