壁,心脏在胸膛怦怦剧跳,眼眶被泪水阗满,带来一种异样的痛楚。不论过去多么久,我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事,她怎能不打一声招呼就这么走了呢?出现在此是有原因的,虽然恐惧,我也曾多次在梦中照访过这块绝地。
“你以前是干香水销售的吗?为什么架子上会陈列着那么多空香水瓶?”几个月前,林锐首次跑来我家,一进门就注意到屋内特殊的摆设。当听说我是这方面的兴趣者,便时常借此取笑,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会喜欢这个,没准幼时爱摆弄洋娃娃,并幻想自己是个女孩。
“像你老妈那种不幸的女人,感到心力憔悴,也许会喜欢玩静的游戏的女孩,所以你常故作乖巧,尽可能不打扰伤心欲绝的她。随着天长日久,逐渐心态也跟着一块变了。”
多年之后,从小爱玩Doll house被证实其实是他自己,曾恶意嘲讽我的林锐绝不会想到,冥冥中老天都记得,总会有报应的一天。是啊,打小我并没对调制香水产生过任何兴趣,这是从何时开始的?久而久之我终于明白过来,为何自己会对此情有独钟,具体时间就在送入残鸦修道院后不久,我身心屡屡遭他人侮辱,以及生活上产生巨大落差之后。
那并不像林锐所说的梦想成为贵族,而是想调制出老妈独有的气味。然而,我做不到,时间无情地流逝走太久,我早已将它彻底遗忘了。
月光能带给人奇异的美感,即便对于梦中人也不例外,尽管那口破井近在咫尺,我肃然站在跟前,竟感受不到恐惧,它已是空洞的躯壳,不再像过去是拥有魔力,在呼吸着的妖物。
望着手里这只在月光中变幻着色泽的香水瓶,我猛然意识到,自己无端跑来这里,多半是与儿时那段失落的记忆有关!一时之间变得无比兴奋,看来解开千古之谜的时节,便是当下了。我有必要搞清这件悬案!只听得耳边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,那是个女人!声音正来自之前独坐的那段封墙背后!我知道奇妙之事正在发生,便借着这股血胆,打算去闯一闯!
再度像幽灵般穿墙入壁,我开始向着石阶上端进发,才转过一个折角,我立即辩出那熟悉的梦境。三十节台阶上,摆着三只瓷碗,有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被吓得几乎背过气去,她划亮一根黄磷火柴朝我抛来,打算看清黑暗尽头是否躲着妖物!那个人,正是Dixie,而她此刻的身份,却成了当年的我。
望着她,我百感交加,原来当年我感受到封墙底下有东西,那正是现在的我,这个神奇女人在月光斜影下显得尤为可怜,泪珠挂在两颊上。这种表情在我记忆中很熟悉,那是对镜唉叹的老妈,她时常捧着脸发呆,然后问我是不是看上去越来越老?我不知此刻对她,究竟是种什么感情?是因为瞧见年少的我而激动?还是再度望见那种慈母面容而伤心欲绝?
我打算走出去,告知她一切都是误会,并带她离开这座充满悲伤回忆的废墟。迪姐在未熄的火光中如约见到泛着青光的脚丫,不由抱着脖子呜咽一声,大有昏厥当场的可能。我再也等不下去,正欲大声唤她名字,就在这时,半个肩头之外的黑暗深处,传出破童车的吱吱嘎嘎声,一张涂着白粉的怪脸缓缓探出,长着食指长短的獠牙,正是传说中的血腥修女!
“你昨晚说的残鸦修道院故事,我有一点想不明白。如果追你的就是血腥修女,她是如何做到同时出现在好几个地方的?”几天前,小玛托着腮帮发问,当时我解释不了,只能推到林锐头上,让他以后去烦他。现在,我搞懂了一切,为何鬼魂会同时出现在各道阶梯口,不论往上还是往下呢?这是因为,在噩梦中,它可以重复许多次,走在无人的荒墟之间,正如0514仓库那组脚印,只需踏出一步,就像花瓣那样向着四处绽放!
无计其数的它,不论是活在过去式,还是死在未来式,都在不断循环在这道怪圈之内!
此刻的我,其实与这老妖属于同种虚幻之物,不然它会首先发现我,因为彼此并肩站着。那哪是拖着童车在漫步,分明就是鬼魂的磨牙声,血腥修女见到Dixie,喜得连连搓手!便怪叫一声开始飞身上楼!我急出浑身冷汗,忙追将上去,同时口中大呼:
“把碗砸破,那是烈酒,可能原本就是我摆放的,烧死这祸害好几百个无辜小孩的畜牲!”
迪姐不知是不是真的能听见,总之她往楼上逃窜时,右腿一拐,果然踹翻了几只瓷碗,我怒骂着揪住老妖飘扬的Wimple(温帕尔头巾),使足全力往下猛拽,血腥修女全无防着,便一头坠下,跌了个狗吃屎。我这时才感悟到,原来幽灵是有体积感的。
我往那张丑脸狠狠踹了一脚,便追着迪姐而去。老妖岂肯作罢,便发出啸叫,爬将起身。我叫了声好,忙抓过地上的黄磷火柴,擦亮丢进瓷碗膏浆中,顿时无数道火舌扑向血腥修女!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浮现在她脸上,她任由自己被烧成个火球,直愣愣望着我,似乎不敢相信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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