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”她虚弱地道:“他爹,咱们得去找她,她指不定在哪处受苦呢……苗哥卖出去的那些女人,没几个能得善终。云儿得罪了他,只会更惨!”
说着话,她已经在脑中开始回想那些女人会有的几处落脚地,想要从其中找出女儿会去的地方。思来想去,头都疼了,也想不出个所以然。
林家如今不缺银子,林父心头也挺担忧女儿:“那……咱们就将知道的那些地方都派人去找一找,叫儿子带着人去一处,我跟你各去一处。”
最惨的,要么是隔壁花楼,要么是大山中。
林母看见孩子他爹积极找人,心里渐渐镇定下来,她想了想,道:“那些地方都不太干净,去的人少了,别说将人带回,咱们自己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。”
他们的目的是想救人,可不是将自己也搭进去。
林父看她心有成算,道:“你有什么法子?”
林母一咬牙:“用银子做敲门砖,去收买了苗哥身边的人,问清楚了云儿的去处,到时候咱们全家一起去,多带几个人。如此,方能万无一失。”
林父深以为然。于是,那天夜里他都没睡,带着虚弱的林母一起出门,摸黑去了苗哥身边几个住在外面的得力之人家中。
深夜,林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,整个人都是蔫儿的。
她已经打听到了,女儿被卖进了大山,正是当初杨花椒逃出来的那里。
那里可以说是所有大山之中最穷最偏僻的地方,他们自己山里的人都很容易迷路,外地人想要进去,那是白日做梦!
她不敢去找苗哥,想了想,准备去求林三娘。
林三娘回来的这些日子里渐渐开朗,在双亲的劝慰下,过去的那些伤痛渐渐被抚平。并且,她前两天还定亲了,未婚夫是一个外地来城里干活的力工。
没什么优点,但有一把真力气,为人也老实,每次看到她都会羞涩,林三娘鼓起勇气跟他说了自己曾经遇人不淑的事,他先是惊讶,考虑了两天之后,上门表示自己能够接受。
林三娘很欢喜,婚事定下,她开始筹备嫁妆。
林富贵原先是想着照顾侄子,等侄子给自己养老,可林秋果干的那些事,实在让他寒心,除了亲生的孩子,他谁也不相信。女儿愿意留在家里招赘,且女婿都已经找到了,还是个不错的人。他最近都乐呵呵的。
听到敲门声,林富贵刚好在院子里冲角落里留下的血迹,未来女婿得空登门,他在那处杀了鸡。顺手就开了门。
当看到门口站着的林母,他脸色瞬间就落了下来:“你找谁?”
林母赔笑:“我找你们家三娘,有事情和她商量,是好事。”
“三娘忙着,不见外人。”林富贵冷冰冰道:“我们两家本也没什么交情,没什么好说的,你请回吧!”
如果女儿在大山里的遭遇被人传出去,这婚事很可能会有影响,就算女婿同样能接受。外头的风言风语一定不会少。
在女儿成亲的紧要关头,可不能有这些闲言碎语传出。
林母不甘心:“我是请她帮忙。最近她要成亲,只要她愿意帮我,酬劳一定少不了她的,就当我给她添妆了。”
林富贵听到这话,登时气笑了:“且不说你的银子来得脏,我们家不会要。只你说的话就有问题,明明是请我女儿帮忙给了酬劳,偏要说给她添妆,好像我家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。添妆是我女儿不帮你的忙,你自己心甘情愿送的礼!活了半辈子了,连话都说不明白。滚!”
林母想要救女儿,心中焦灼万分,眼看他要关门,急忙伸手拦住:“你先听我说。”
“没什么好说的。”林富贵狠狠瞪着她:“你走不走?”
“我给二十两!”林母干脆下了猛药:“只要她帮我带路,去一趟原先她在村里,这银子就是她的。”
林富贵愕然,随即大怒:“滚远一点!”
女儿好不容易才走出曾经的阴霾,眼瞅着好日子就在眼前,那女人却还想让女儿重温那些噩梦。别说二十两,就是二百两,这事也不能干啊!
他说着,猛地就要关门。
林母一咬牙闭上眼,并不收手,打算生生承受了这份痛楚。
林富贵也狠,闭眼关了上去。
“我女儿被卖进了大山,就是三娘曾经呆的那个村里。”林母不知是痛的还是心疼的,很快泪流满面:“哥,咱们同姓林,往上数百年还是一家人。你就帮帮我吧……我女儿她从小养得娇,没有受过那些苦,也不会干活。真去了那样的地方,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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