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一般,哪个同哪个在一起,端看顺心顺手罢了。
莫名的恐惧如同生了手的藤蔓,缠得云蓝心口发紧发酸,心思浮沉间,一勺酒酿圆子在碗中浮浮沉沉却怎么也送不进口中。
崔琰,他也会这样对她吗?
他不会的,是吧?
见她心不在焉,崔琰眼中含了探究,淡然目光从她面上扫过时略顿了一下,神色有些捉摸不透,“这是怎么了?”
即便崔琰是疑问的语句,却依然是肯定的语气。
果然,他必定是要知道缘由的。
云蓝被他盯得喘不上气来。
她不自觉的屏住呼吸,她无法抗拒他的审视,也不想对他说谎,更忽然地害怕自己说错话,会惹他恼怒不悦。
崔琰低头在她腮边轻轻嗅了一下,把她抱到腿上笑道,“前几日忙得顾不上你,这是跟我恼了?”
心口不断紧缩,云蓝把脸埋在他胸口,吸着他温热的气息,指尖紧紧攥着衣角,轻轻撇嘴道,“奴婢才不敢恼呢,是今日的药太苦了。”
崔琰什么都没说,温热指尖拨弄着她的耳垂。
他看出来了吗?
静谧的屋子中,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耳畔回响,云蓝莫名想起儿时走在山间飘摇的吊桥上,一脚深一脚浅,却怎么都走不到头。
“娇气。”
他语气中含了笑意,清朗的声线在屋子里格外悦耳。
云蓝长出了一口气,借势搂紧他的腰钻进他怀里,悄悄蹭掉掌心的冷汗。
感到了她的孩童似的依恋,崔琰笑着摇了摇头,这丫头总是这般,大事上听话,小事上撒娇弄痴,偏又十分好哄。
真是黏人得厉害。
这般想着,他掌心握了她圆润肩头,低声哄道,“此番出去新得了些玩意,看看这些喜欢吗?”
说罢,冲松烟挥挥手,几个雕花大木箱就被一连串的搬了进来。
红木箱排成一字打开摆在云蓝脚下,有的是各色缎子,有的是纱,艾绿,淡茜,丁香,尽是些娇嫩又素雅的颜色。
还有个小匣子,里面竟是整整一套紫玉的头面。
紫玉质地润颜色正,一点杂色都没有不说,大到顶簪、鬓钗、步摇,小到小钗啄针样样齐全,连手镯、戒指都是成对的。
云蓝目瞪口呆。
她下意识将面前那匣子往远推了推,结结巴巴拒道,“我…奴婢不要,这太过贵重…”
“嚷嚷着要新首饰的也是你,不要的也是你,成天尽会作怪。”
崔琰低头看她,从上往下,只看见丰厚水润的乌发毛茸茸掩着饱满额头,鼻头圆润翘起。
看起来很是可口。
“这有什么贵重的?只是这紫玉的颜色有几分衬你罢了。”
他没忍住,食指在她娇俏鼻子上刮了刮,“少带些不入眼的东西。”
云蓝脂粉未施,也没用花露之类的东西,只在耳朵上戴着对黄豆大的铃兰花样的银丁香。
他的女人,只戴个粗糙的烂银子丁香,委实寒酸。
崔琰伸手摘下,把那银丁香放在一旁,随手拿了个耳坠子在云蓝耳畔比划。她雪白的皮肉近乎透明,透出粉嫩,被紫玉的柔和莹润衬出暖暖的柔软。
云蓝目光跟着那银丁香。
忽而只觉耳畔微凉,紧接着就是沉沉的坠着。
他带了薄茧的指尖有意揉搓她柔软的耳垂,忽轻忽重的,像是在调整耳坠的位置,又像是在摩挲打转。
贴的太近,崔琰温热的呼吸轻轻散在耳畔,像是猫尾不经意的扫过。
云蓝浑身战栗,一颗心也跟着浮沉,只得乖巧道,“好,奴婢明天就戴着。”
这才像点样子,崔琰微微勾起唇角,“你是我的人,有我护着你,怕什么?你就是胆子小。”
崔琰向来是说一不二的。
云蓝伸手拢了外衣,也就随着他的性子,小心翼翼伸手取了一支步摇,起身坐去镜前簪在发间细细看去。
镜中他立在身后,像是将她完全罩住。
“我不在的时候,字可有练?”他的语气威严。
“日日都练着呢。”
云蓝点头,崔琰的字是极好的,连圣人都赞,自河东郡时,他便自己写了字帖要她每天临十张。她一双素手放在膝头,拢在袖子中,露出白嫩指尖,安安静静仰头看他。
鸦羽间-->>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