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争取这些盐贩狂热的崇拜而胡乱吹嘘,
“这倒不是,这些都是我们自己产的,虽然是六姐教导,但还是人手生产出来,是天上传的技艺,要比民间精巧太多,因此我们做的东西就是好——就这还是缺人手,好多东西因为人手不足造不出来,若是丰饶县这里有年轻,会说官话的孩子肯外出做工,楚香主不妨介绍到我们买活军这里来,别的不说,饭是一定能给吃饱的。”≈lt;/br≈gt;≈lt;/br≈gt;楚香主不失笑道,
“如今听说到处都有人饿死,听说少人做工的,这可是真话?纤夫要不要?若要,我这里要多少人也是管够。”≈lt;/br≈gt;≈lt;/br≈gt;纤夫是沿江沿河的县城里特有的一种职业,刘老大听了便动容道,
“民生凋敝到这个地步了么?连纤夫都活不去了?”≈lt;/br≈gt;≈lt;/br≈gt;楚香主叹了口气,摇头道,
“反正我们信江这里不好,商船少了多,不少纤夫便要去九江讨生活,也有想去衢江码头的,但那处更是连亲戚都有,语言也不通。好些教里的兄弟卖儿鬻女,也是凄苦得。”≈lt;/br≈gt;≈lt;/br≈gt;他们一面说,吴老八一面轻声土话对陆大红解释:南方这里凡是沿江沿河,要是吃这一口漕运饭的,几乎都是教内弟兄,他们信的是罗祖教,不管心里怎么想,反正在宗教活动上,一讲究‘无生老母、真空家乡’,和白莲教互为表里,多时候其实完全是一回事。
因此和盐贩的交往也频密,彼此各取所需。≈lt;/br≈gt;≈lt;/br≈gt;罗教弟兄做的都是重活,吃得咸口,盐量大,盐帮给他们卖盐要比别处便宜得多,而罗教因为成天在江河岸边跑,也可为盐贩彼此掩护夹带运盐,打探江面消息,这么说来,其实从盐贩往罗教这里的卖盐量,便可看出信江航运业的兴衰,从而推测出整个南方的商业贸易景气如何。
≈lt;/br≈gt;≈lt;/br≈gt;也因为这份同属教内的香火情在,楚香主自己虽然家颇丰,但对这些苦哈哈的老弟兄们是相当同情的,据他所说,虽然江西道这里总的日子还算好过,但也是勉强维持而已,纤夫的数量逐年折损,如果不是罗教坛主极力周旋接济,怕也要起来乱了,
“日子实在是过不去!处处都是一团糟。”≈lt;/br≈gt;≈lt;/br≈gt;尽管他自己的生意是旱涝保收,有赚多赚少的问题,说到这里,楚香主也不得叹起气来,扳着手指给刘老大算,
“一艘商船来,倘若有挂着官旗,至少要过十七八道的水卡,他们自己赚头也少,给纤夫的钱便时常拖欠,纤夫有饭吃,若是教内不能给他们赊米,去外头借,欠的就都是打断了脊背也还不起的印子钱,印子钱背地里是谁在放?还不是县里的大户人家?都是县里的六房胥吏?这些胥吏知道敛财,兄弟们闹起来怎办,丝毫不去想!”≈lt;/br≈gt;≈lt;/br≈gt;
“若是从前,还有县令居中调停,可如今这狗官,万千年才考上进士,竟是读老了书的呆子!来了便知道读书,其余所有任事不管!一切交给他那个钱粮师爷,师爷管催科,衙门上千的胥吏,每年个月便做催科一件事,衙门里空荡荡的,全都乡去催科——催科油水足呀!催催催,催死了一般的催,他不催,他无钱去打点上官,他催得了,升走了,留便是这的烂摊子,纤夫闹起来了怎么办?他不想,佃户闹起来了怎么办,他不想,反正他年考任将满,他要升了!”≈lt;/br≈gt;≈lt;/br≈gt;说到这里,丰饶县众兄弟都附和起来,
“日子实在是不好过了!”≈lt;/br≈gt;≈lt;/br≈gt;
“百行百业、千家千户,我们走街串巷、翻山越岭,看着都是一句话:难、难、难!惨、惨、惨!”≈lt;/br≈gt;≈lt;/br≈gt;甚至有人借着酒意嚷,
“还不如投了六姐,请六姐赐仙种,大家一起长寿财!”≈lt;/br≈gt;≈lt;/br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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