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为自己能像对待那个傀儡王一样,对付我。”
布伦没有说话。
班·阿德当然是没有军队的,所有的士兵要么是从周边的村子里抓来的,要么就是贵族投靠过来的溃兵。
当然,后者与前者的比例是夸张的十比一。
几个月前的那场从天而降的灾祸,终究还是让班·阿德元气大伤了,周边直接空了好几个村子。
其他国家敷衍地迁徙而来的乞丐、闲汉和罪犯,也没能填补人口的空缺。
后来更是因为术士王国建立的消息直接停了。
雪上加霜。
所以以北方大陆通行的规则,或者说从本质上来讲,所有的军队都不是班·阿德的,而是属于那些逃亡过来的贵族。
当然,他不会这么说。
“贵族们安稳了不少,之前的敲打很有效,”布伦赞叹地应和道,然后话锋一转,“不过以卡西乌斯伯爵的能力,七天找到精灵的巢穴,一个月剿灭所有自由精灵……”
“他们做不到。”布伦不带情绪地轻轻摇头。
森尼皱着眉头,一口将杯中之酒饮尽:“卡西乌斯已经是所有流亡贵族中,最恰当的选择了,其他贵族只会更差。有这些人类的渣滓在,难怪科德温会离奇溃败得这么迅速。”
“但我们不得不用他们。”布伦优雅地端起酒壶,像个真正的侍者一样,倒满森尼的空酒杯。
“是的,不得不用啊……”森尼叹了口气,又饮了一口酒之后,若有所思地沉默下去。
布伦没有打扰,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。
雨水敲打窗格,诡异而凄厉的风声响起。
骤然变化的天气惊醒了森尼,他抬起头,以为自己听到了渡鸦和乌鸦的沙哑叫声,但那只是风声。
风声,还有雨声。
“班·阿德仪式科都跟着军队了?”森尼忽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。
布伦从窗外骤起的暴雨中收回视线,愣了愣,下意识点点头:“一个十人的小队,主要负责营地的警戒,饮用水和粮草的处理与保存。”
“不要让他们去管那些豆子和营火了,森林是长耳朵的地盘,自由精灵只会比我们的人更懂仪式。”
森尼停顿了一下,深吸一口气道:“让他们自由发挥吧。”
“自由发挥?”布伦以为自己的听错了。
不懂魔法的一般人,都会以为班·阿德仪式师的形象都是些学识渊博的老头,负责整座城市魔法屏障、警戒和防御仪式的维护。
但不是的,或者说,并不仅仅只是这些。
布伦虽然因为天赋的原因,从班·阿德毕业之后,就放弃了在魔法一道上的前途。
但曾经在班·阿德学习的经历,却令他知道很多鲜为人知的魔法隐秘。
仪式的本质,是通过星象、魔材、数字和象征,弥补仪式师的极限,撬动术士难以完全容纳的环境中的魔力。
布置魔法防御屏障、净化仪式、占卜的当然属于仪式的范畴。
但同样属于仪式的,还有制造魔像,死灵术和唤魔术。
在古代,唤魔术才是仪式师最狂热、最正统的研究方向。
希冀撬动自身不能掌控能力的仪式师本质上,都是疯子。
而班·阿德的仪式师是整个北方大陆最优秀的,所以也是最疯狂的。
“是的,自由发挥,”森尼确认道,“他们不是一直抱怨学院里没有什么可以实验仪式的地方吗?”
“现在有了,让他们好好表现,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他是认真的……布伦看着森尼冰冷的眼睛,房间的温度因为骤然的暴雨一下子下降了不少,寒意凌冽。
“可……可……可……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画面,布伦牙关打颤。
森尼却反而眼神平和地看着他,等着他开口。
不过布伦觉得森尼肯定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,但即便如此,他深吸一口气,平复内心的恐惧之后,也不得不说。
“可是这是禁忌的,森尼大人,”布伦道,“一旦……一旦被术士兄弟会的巡察抓住,我们都会被送上火刑架,被活活烧死的。”
“禁忌……”森尼不屑地勾了勾嘴角,“我问你,布伦,奥托兰在班·阿德的研究,里斯伯格民事合营组织为什么催促我们捕捉精灵,他们做的事就不是禁忌了?”
被森尼的话勾起回忆的布伦,强忍住胃部突然的翻涌,一时语滞: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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