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飘然落在油锅面前,忍住烟火呛人,单臂一卷,将袍袖都裹在手臂上,那衣袍早就湿透,近手一捞,不顾臂指焦黑,皮开肉绽,竟将一枚黄铜钥匙捞出,只一甩,给了铁索前人,那边用衣服垫了手,匆匆开锁,十几人抢上,将串成一串的都先抢走,那火粉包破裂,爆燃起来,这几十人如何走得快,虽不曾被火粉沾染,但多少都被火焰波及,连滚带爬,鬓发焦糊,总算伤损不大。曹骏长叹一声,抢上前去,刀光一闪,将救回的捞钥匙人左臂齐肩斩去,那人早就昏厥,众人看去,正是义和社二代弟子浪子沈不凡。
场中连油锅带火绳烧成一座火塔,只见火塔之下,那猿飞佐助竟包扎了肩头,单手提着刀,面目狰狞行出,刀头一指竟敢叫阵。慕容飞恨声笑道:“好,沈不凡,我替你取他首级。”正要拔剑,只听有人高声道:“神剑勿忧,老朽到了。”说话间,一个身形高大老者大步而来,直直闯入场中,对上猿飞佐助。曹骏道:“焚心老祖到了。”张果喊道:“羊师叔,不要轻饶了。”羊化天低头打量猿飞佐助,又看了看熊熊火塔,再嗅了一嗅,开声道:“你这是外五行的纵火功夫,妖僧未传你心火大法嘛?”猿飞佐助如何能懂,单刀一摆就要进招,羊化天冷笑一声,一指他后面旗子的“二绝火焚身”道:“休要乱打,且让你见识一下焚身之术。”说罢,就地上捡起一根三尺左右焦木头,这本是那油锅的柴火,早烧的透了。羊化天手持焦木一端,向前一递,手腕一晃,那焦木便泛起蓝蓝火焰,并不猛烈,火苗似是活了,蹦蹦跳跳在焦木上前行。猿飞佐助一见,怪叫一声,反手插好单刀,单手一接焦木,也是一晃手掌,自有一股紫色火焰腾起,两人各执焦木一段,两团火焰齐齐向焦木中间而去,正是斗的火焚身之术。斗了几个呼吸,蓝火占了三分之二,紫火死死守住后端,猿飞佐助见落了下风,张口便是一吹,那紫火突的大盛,将蓝火逼退,紫火将蓝火彻底裹住,在焦木上一跳,直向羊化天手掌扑去,焚心老祖冷笑一声,袍袖一甩,一股清凉雨露般东西弥漫而出,一罩之下,不但两股火焰熄灭,两人也都被罩住,只一个呼吸,凉雾落下,羊化天转身便走,行到曹骏身边,丢出一个瓷瓶道:“给他治火毒。”说罢扬长而去。众人回头看猿飞佐助还在场中,都不知这阵是输是赢。那厢望月无情见猿飞佐助迟迟不动,忙上前一拉他,意欲召回,哪知不动还好,刚一搭手,那猿飞佐助一个回头,口中直喷出火来,望月无情身手灵便,一个低头躲过,僧帽却被烧掉,刚要抬头叫骂,不禁呆了,只见那猴子不只口喷烈火,连眼睛、耳朵、鼻子六窍都是火苗,只几个眨眼,整个头颅烧的焦烂,更奇便是只是头脸烧透,脖颈之下无半分火伤,尸身晃了几晃,嗵的摔倒在地,那头颅摔得一股烟灰,尽散风中。
翌日一早,有旗曰:三绝大智慧,一倭鬼全身罩住黑袍,端坐场中,面前放一个蒲团。张果喝道:“那鬼头这是何意?” 那厮答道:“在下唤作,道明寺俑,此阵为大智慧阵,斗智不斗力。”官话倒是说的字正腔圆,曹骏道:“如何斗智?” 道明寺俑道:“智者,无非明六识尔,今日便只比四种,忆辩断造,所下皆为死局,我若都输了,便切腹自尽。”众人见这和尚面善心恶,都不敢小觑。人群中有人越众而出道:“这忆者是斗记性,吾可一战。”都看去,有认得便道:“是恒山派赛诸葛翁上儒翁先生。”翁上儒向慕容飞等略一抱拳,行到场中,坐在蒲团之上,道:“道明寺,我来会你。”“能叫出我的姓氏,你也算中土名士,好,便先来比一比。” “如何较量?”“你我各选一书交换,一炷香之后背诵,字记得多为胜,当然此书必为上国文字书写,必是成书,不可虚造,如何?”翁上儒心道:“倭国岂有好书,不过佛经尔,我虽不善,但过目不忘,应不输你。”便道:“好,且容我去取书。” 翁上儒回到阵中道:“要斗背书。”说罢,众人都傻眼,刀剑从里如何有书?只见翁上儒在骡车包裹中掏摸一阵,拽出两本话本来,一是错斩崔宁,另一是碾玉观音,略翻一翻,拿着碾玉观音便走,曹骏道:“可能胜?”翁上儒递过书道:“此虽故事,但多诗词多典故,况是手抄,多别字,不识者念不下来。”慕容飞接过一翻,便有:璩公、褒姒两个不认得,急急递回。那厢两人坐定,自有人燃起信香,两人各将书册递过,翁上儒接书一看,果然是佛经,唤作:佛遗教经,连注释约五千余字,和自己的相仿,连忙翻看记忆,那边道明寺俑也将书册拿到袍罩内观看,四下都静溢下来,只有一声声翻书声。待信香燃尽,两人同时将书册归还,翁上儒并不说话,抬手示意对方先背,道明寺俑并不多话,开口念诵起来,竟一口气讲了下来,翁上儒微微一笑,开口诵经,五千言盏茶功夫也诵读一遍, 道明寺俑道:“先生好本事,那算平手如何?”“且住,”翁上儒将话本递去道:“你不识上国文字,有七处错漏,其一,,,,,,”一一将错漏指出,道明寺俑将话本递回道:“先生果然了得,我认输了。”翁上儒听罢,哈哈一笑,起身归阵,先和慕容飞、曹骏等拱手相贺,入阵后却腿脚一软,跌倒在地,友人才发现,翁上儒后背衣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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